第14章 纸人索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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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玉璜躺在掌心,温润的触感下,是深不见底的疲惫与空洞。古井下那场与明代凶魂的意志搏杀,代价远超婴灵那次。胸腔里仿佛塞满了冰冷的铁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钝痛,连带着太阳穴也如同被细密的钢针持续攒刺。伏羲天机术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浅用”后的恢复期,都变得愈发漫长而艰难。
银行卡里的数字,因张宏发和古井事件文物局的“感谢费”而变得可观,暂时缓解了生存的焦虑。但这沉甸甸的金钱,非但未能带来丝毫轻松,反而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出他每一次动用力量所付出的、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生命本源。他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像一头舔舐伤口的孤狼,除了必要的进食和给家里报平安的电话,几乎断绝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手机大部分时间处于静音,屏幕上堆积着陈浩的信息和苏晚晴发来的、关于水泽星藤神经活性物质分子模型的最新进展。
窗外城市的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隔膜滤过,变得遥远而不真实。代价之碑的阴影,从未如此沉重地笼罩着他。他甚至开始理解那些玄学人士——面对这种能窥见“真实”的力量,又有几人能抵抗住不滥用、不沉沦的诱惑?而每一次沉沦,似乎都在加速滑向那不可知的深渊。
直到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对面楼宇的玻璃幕墙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红。林默正对着那枚光泽略显黯淡的玉璜出神,试图以微弱的精神力引导其中残存的能量,修补自身千疮百孔的精神本源。手机在桌面上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陈浩的名字,背景音里不再是市井的喧嚣,而是一种压抑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嘈杂,隐约还有警笛的呜咽。
林默皱了皱眉,太阳穴的刺痛感骤然加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默哥!”陈浩的声音传来,没有往日的咋呼,反而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混杂着厌恶、紧张和一丝猎奇兴奋的怪异腔调,“老张头…这次搞了个‘爆款’!绝对刷新三观!比那古井链子还邪性!”
林默的心沉了一下。陈浩口中的“爆款”,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麻烦和更深的泥潭。“说重点。”
“城北,‘鼎盛金融’的孙大炮,孙老板!放印子钱起家的那个!”陈浩语速飞快,背景的嘈杂似乎被他刻意避开,“这孙子,报应来了!三天前,他办公室桌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纸人!”
“纸人?”林默眉头紧锁。民间扎纸术?这玩意儿和古井的凶魂、婴灵的怨念都不同,更偏向于人为操控的“术”!
“对!巴掌大小,黄表纸糊的,做得贼糙!”陈浩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邪乎的是,那纸人的心口位置,用红颜料…不,老张头说,他打听到的可靠消息,那他妈是血!像是用血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心!还扎着三根针!一根在头,一根在心,一根在…在裤裆!”
林默眼神一凝。头、心、下阴!这是民间邪术“扎小人”里最狠毒的“三钉绝户”手法!诅咒施术对象断头、碎心、绝后!
“然后呢?”林默的声音冷了下来。这种恶毒的术法,施术者与被施术者之间,必然有着血海深仇。
“然后?然后孙大炮就倒血霉了!”陈浩的声音透着解气和一丝惊悚,“先是他的宝贝儿子,开着新买的跑车在高速上爆胎,差点撞护栏!人没事,车废了!接着是他那个泼辣的老婆,在家下楼梯莫名其妙踩空,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昨天更绝,孙大炮自己,在自家公司的地下车库,差点被突然失控落下的卷闸门给拍成肉饼!要不是他命大躲得快,现在都开席了!”
一连串的“意外”,精准打击孙大炮最在意的人和自身安全!这绝非巧合!
“孙大炮吓得屁滚尿流,高价请了几个据说有真本事的‘大师’去看,结果你猜怎么着?”陈浩冷笑一声,“其中一个刚进他办公室,就被一股阴风吹得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就跑了,钱都没敢要!另一个更惨,拿着罗盘在那纸人附近转悠,罗盘指针疯了一样乱转,最后‘啪’一声直接爆了!那大师当场就吐了血,被人抬出去的!现在孙大炮那栋楼,人心惶惶,都说他惹上了厉鬼索命!他本人已经躲到乡下别墅去了,连公司都不敢回!”
纸人、诅咒、接二连三的精准厄运…林默脑中瞬间构建出模型。这不是厉鬼,而是典型的“厌胜之术”!利用媒介(纸人)、联系物(被施术者的生辰、毛发或贴身物品)、强烈的怨恨情绪作为引子,配合特定的仪式,引导、汇聚、放大自然界本就存在的负面能量,定向作用于目标!这是一种极其古老、极其阴毒的能量引导法门!
“施术者是谁?”林默直接问道。能精准掌握孙大炮生辰和行踪,还能弄到他贴身之物,绝非外人!而且,这深仇大恨…
“老张头顺藤摸瓜,查到了!”陈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是西郊城中村的一个小子,叫王磊。他爹…是个老实巴交的木匠,去年被孙大炮手下的马仔设套借了高利贷,利滚利根本还不上…被逼得走投无路,在孙大炮公司门口…喝农药自杀了!尸体在门口躺了大半天,孙大炮都没露个面!最后是街道办给收的尸…王磊那小子,听说以前跟他爷爷学过点乡下神神叨叨的把戏…”
血债!父仇!林默胸口那股闷痛似乎又沉重了一分。孙大炮死有余辜,但王磊…用这种邪术复仇,自身也要承受巨大的反噬!而且,一旦失控,这汇聚的负面能量场,很可能波及无辜!
“孙大炮的乡下别墅地址,还有王磊的住处,老张头都摸清了。”陈浩补充道,“默哥,这活儿…接不接?孙大炮那边悬赏这个数!”他又报出一个天文数字。
林默沉默了。他现在的状态,强行介入这种凶险的“术”法对抗,无异于雪上加霜。但放任不管?王磊可能被反噬而死,孙大炮若狗急跳墙,也可能牵连更多人。更重要的是,这种利用怨恨引导负面能量的“术”,其运行原理和能量轨迹,对他理解伏羲传承中的“引气”、“符咒”之道,或许有重要的印证价值。
“地址发我。”林默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决断,“孙大炮的钱,脏。这活儿,我接了,但不是为他。”
西郊城中村,如同城市光鲜表皮下一块溃烂的伤疤。低矮杂乱的违建,狭窄潮湿的巷道,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和劣质煤球燃烧的混合气味。王磊家就在一条最偏僻的死胡同尽头,一间低矮破败的瓦房,墙皮剥落,窗户糊着破塑料布。
林默没有靠近,只在巷口阴影处停下。他闭上眼,强忍着精神撕裂般的剧痛,调动起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望气”感知,遥遥投向那间破瓦房。
没有冲天的怨气,也没有阴森的鬼气。只有一股极其凝聚、如同实质的灰黑色“气旋”,如同一个微型的风暴眼,盘踞在瓦房上空!那气旋充满了暴戾、绝望、疯狂复仇的意念,正通过某种无形的“线”,遥遥连接着远方(孙大炮别墅的方向),源源不断地汲取、引导着天地间无形的负面能量!这气旋的核心,就在瓦房内!而且…这气旋本身,正以一种缓慢但坚定的速度,侵蚀、污染着施术者自身的气息!如同玩火者,正被自己点燃的火焰吞噬!
林默猛地切断感知,身体晃了晃,扶住冰冷的墙壁才没摔倒,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反噬的剧痛如同电流般窜过全身。但他看清了!王磊的“术”,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他自身,就是那诅咒能量场的第一个祭品!
不能再等了!
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径直走向那扇虚掩的、吱呀作响的木门。
屋内光线昏暗,充斥着一股浓烈的劣质香烛和某种草药焚烧的刺鼻气味。一个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头发油腻打绺的青年,正跪在一个用砖头临时垒砌的简陋神龛前。神龛上没有神像,只摆着一个黑白色的老人遗像(王磊的父亲),遗像前,赫然放着一个用黄表纸新糊的、心口位置染着暗红血迹的纸人!纸人身上密密麻麻扎满了缝衣针!旁边还放着一件破旧的、沾着干涸暗褐色污渍的工装外套(显然是其父遗物)和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纸!
王磊手中正拿着一根新的缝衣针,对着纸人的手臂,眼中燃烧着疯狂而空洞的火焰,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嘶哑怨毒:“…孙大炮…断手断脚…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王磊!”林默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瞬间炸碎了屋内疯狂的诅咒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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