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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曦光,尚未能刺破汴京城上空缭绕的薄雾。
然而,一则比晨光传播更快的消息,已经如同一枚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座都城。
消息从高耸的朱门,流向拥挤的坊市,钻进每一个茶棚酒肆,叩响了每一扇半掩的窗扉。
“听说了吗?应奉局的朱太尉,今天要对漕帮下手了!”
“何止是下手!我表兄在衙门里当差,说朱太尉要成立一个什么‘内河司’,把漕帮的官粮转运权,彻底收归官有!”
“我的天爷!官粮转运可是漕帮的命根子啊!这五十多年来,汴河上的船,哪个不看漕帮的脸色?朱勔这是要往绝路上逼啊!”
“嘘!小声点!如今的应奉局,权势熏天,背后站着的可是蔡京相公。朱勔这是要杀鸡儆猴,把汴河这条油水最足的脉络,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街头巷尾,议论声此起彼伏,人们的脸上交织着兴奋、恐惧与期待。
兴奋的是,终于能看到两头盘踞在汴京的巨兽,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撕咬。
恐惧的是,一旦这两头猛兽斗红了眼,不知会溅出多少血,殃及多少无辜的池鱼。
期待的是,这潭死水般的汴京,或许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变局。
码头上,那些终日劳作的苦力们,停下了肩上的重担,眼神里充满了茫然与不安。他们不知道,明日的工钱,该向谁去讨。
粮行的掌柜们,则紧锁眉头,默默盘算着。漕帮倒了,新的“内河司”来了,这孝敬的门路,又该如何打点?这河运的价钱,又会涨到何种地步?
就连那些平日里只关心风花雪月的达官贵人,此刻也纷纷遣出家仆,四处打探消息。
他们比谁都清楚,汴河的安稳,关乎着京城的命脉。
漕帮帮主,‘船火儿’张横,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一场席卷汴河的风暴,已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始酝酿。
……
樊楼,水榭。
与外界的喧嚣鼎沸截然不同,这里静得仿佛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李师师一袭素白长裙,未施粉黛的脸上,神情肃穆得如同一尊冰雕。
她亲手点燃了一炉顶级的龙涎香。
青烟袅袅,如梦似幻。
这珍贵的香料,不仅能安抚她因紧张而微微加速的心跳,更能以其独特的馥郁,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和麻痹那些藏于暗处、时刻监听着她的耳朵。
她知道,此时此刻,水榭周围的每一个角落,都潜伏着蔡京的眼线。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一声叹息,都会被精准地记录,而后呈送到那位权倾朝野的相公案头。
她缓缓坐下,将那把陪伴了她多年的紫檀木琵琶,横抱于怀。
冰凉而坚硬的木质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她的肌肤上,让她因高度紧张而微微发汗的掌心,瞬间变得冷静而干燥。
今天,她要弹的,不是那首为官家献媚、婉转承欢的《安平乐》。
她要奏的,是一曲真正的,为战争,为杀伐,为破局而生的——
《破阵乐》。
这是她和周邦彦,在那个昏暗的地窖中,用沙盘推演了无数次后,定下的唯一计划。
一个疯狂、大胆,却又充满希望的计划。
她的目标,不是远在深宫的徽宗,也不是为了安抚汴京的民心。
她要做的,是动用自己手中最强大的武器——音律,将一个精准无比的“钩子”,抛向一个她和周邦彦都笃定,今日必定会咬钩的人。
她的指尖,轻轻搭在冰冷的琴弦上。
深吸一口气。
而后,骤然发力!
“铮——!”
一声激越的琴音,毫无预兆地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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