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8章：没有想象中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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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只老母鸡在角落里踱步。</p>

堂屋的门开着，光线昏暗。</p>

苏红提着东西，脚步有些沉重地走了进去。</p>

我跟在后面，踏进院子的瞬间，就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氛。</p>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声的隔阂。</p>

苏母跟在后面，关上了院门。</p>

隔绝了外面那些若有若无的窥探视线，却似乎也把外面的阳光和生气隔绝了。</p>

“爸呢？”苏红放下东西，环顾四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p>

“在里屋躺着。”</p>

苏母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她径直走向厨房，边走边说：“你们坐吧，我……我去弄点水。”</p>

她的背影佝偻着，动作也显得迟缓而僵硬，完全没有女儿多年未归应有的欣喜和忙乱。</p>

那种刻意的平淡和疏远，比愤怒的责骂更让人心头发沉。</p>

堂屋里光线昏暗，家具陈旧。</p>

一张八仙桌擦得发亮，却显得空荡荡的。</p>

墙上挂着几张褪色的奖状，上面模糊的字迹依稀能辨认出“苏玥”的名字。</p>

苏红站在堂屋中央，像个迷路的孩子，手足无措。</p>

她看着母亲走进厨房的背影，又看向里屋紧闭的房门，嘴唇紧紧抿着，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受伤。</p>

她期待的热泪盈眶的拥抱呢？</p>

父亲爽朗的笑声呢？</p>

那声带着宠溺的责备“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呢？</p>

都没有。</p>

只有冰冷的沉默，母亲刻意回避的眼神，和父亲躺在里屋不知是睡是醒的无声抗拒。</p>

这个“家”，和她想象的，或者说和她记忆深处的那个“家”，似乎隔着千山万水。</p>

邻居们异样的目光，此刻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也压在了苏红的肩上。</p>

她慢慢走到一张椅子旁，缓缓坐下，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p>

就好像她不是这个家里的一员，更像是一个客人。</p>

不，这种生疏甚至连客人都算不上。</p>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干净的运动鞋踩在落了一层薄灰的水泥地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汹涌的情绪。</p>

厨房里传来水壶烧水的呜咽声，单调而沉闷，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声响。</p>

“苏红，”我轻轻叫了她一声，“你没事吧？”</p>

她强装镇定地摇了摇头：“没事，我进去看看我爸。”</p>

或许她把希望都寄托在她父亲那儿了，她或许也见得到她父亲激动的样子。</p>

看着她在门口不安地踱着步，我立刻走上前，对她说道：“我陪你一块进去。”</p>

她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轻轻推开了那扇门。</p>

屋里一股沉闷的气味顿时迎面扑来，还带着一股木头发霉的潮湿气味。</p>

这间屋子里的光线也非常暗，就像个地下室一样，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还堆满了各种杂乱的物品。</p>

房间里倒是收拾得还算整洁，不过常年不通光的房间，加上这里又地处潮湿地带，时间长了就会滋生出许多霉菌。</p>

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床上，正看着电视剧，房间里还一股烟味，床边的烟灰缸都已经装满了烟头。</p>

不过苏红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味，她并没有太多不适应，只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p>

她没敢走到床边，离床大概两米的位置停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p>

“爸……我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