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砸镜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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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脆刺耳、带着某种彻底终结意味的爆裂巨响！

古拙沉重的灵脉镜，狠狠撞击在地面！瞬间四分五裂！无数铜镜碎片如同炸开的烟花，带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四散飞溅！镜面上那缕艰难维持的微弱金光，在镜体碎裂的刹那，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如同风中残烛被彻底吹灭，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镜缘上古老的云水纹饰，也在碎裂中断裂、崩解！

传承的象征，灵脉的映照，在这一砸之下，彻底化为满地狼藉的碎片！

“去他的传承——！！！”

张云雷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他看着满地闪烁的铜镜碎片，胸膛剧烈起伏，泪水混合着汗水，疯狂地从通红的眼眶中涌出。他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疯狂和泣血的嘶吼，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

“我只要你活着——！！！”

* * *

广和楼二楼回廊。

就在灵脉镜碎裂的千分之一秒！

维持着结界、意识已在崩溃边缘的沈明玥，身体猛地一震！仿佛灵魂深处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瞬间斩断！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血脉和灵魂契约的反噬之力，如同最恶毒的诅咒，顺着冥冥中无形的联系，狠狠轰入她本就油尽灯枯的身体！

“噗——！！！”

一大口比之前更加暗沉、几乎带着内脏碎块的心头之血，如同喷泉般从她口中狂喷而出！她周身那维持结界的最后一丝空间之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溃散！双臂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垂下！

笼罩着整个舞台区域、已然布满裂痕、摇摇欲坠的金色结界光罩，在失去力量源泉的瞬间，发出一声悲鸣般的脆响！

“啪嚓——！！！”

如同破碎的琉璃，瞬间化为漫天飞舞的金色光点，消散在熊熊烈焰和滚滚浓烟之中！

灼热致命的气浪和呛人的浓烟，瞬间吞噬了结界内的一切！

“明玥——！！！” 楼下传来郭德纲和于谦等人撕心裂肺的惊吼！

沈明玥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软软地向前扑倒。在意识彻底陷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一瞬，她涣散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看到了那个房间里，对着满地碎片嘶吼的身影，听到了他那句泣血的呐喊……

镜碎……光灭……

他……亲手……砸了灵脉镜……

为了……让她……活？

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震惊、茫然、一丝被守护的暖意、以及传承断绝的巨大悲怆——在她彻底熄灭的意识中一闪而逝。

* * *

地下禁室。

就在灵脉镜碎裂、结界崩散的同一时间！

“噗——！！！”

盘膝而坐的柳文渊，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他维持的法印瞬间崩溃！面前悬浮的旧铜镜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啪”地一声掉落在地！镜面那沸腾的黑色旋涡如同被投入冰水，瞬间凝固、溃散！镜体上本就存在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

柳文渊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那血落在地上，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他原本儒雅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扭曲，金丝眼镜片后的眼睛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暴怒！

“不——！！！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地上那面同样布满裂痕、光芒尽失的旧铜镜，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灵脉镜……碎了？！传承印记……断了？！谁？！是谁干的？！！！”

他精心策划的绝杀，他唾手可得的空间本源和灵韵……竟然在最后关头，被人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彻底毁掉了？！

一股源自邪术反噬的、如同万蚁噬心般的剧痛和灵魂撕裂感瞬间席卷全身！柳文渊痛苦地蜷缩起来，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静室内弥漫的黑气瞬间变得狂暴而混乱！

镜碎，光灭。

守护的契约被斩断。

暗处的毒蛇遭反噬。

而砸镜之人，用最决绝的方式，宣告了他守护的抉择——传承可弃，唯她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