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双生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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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数字像墓志铭般刻在视网膜深处,每一次无声的跳动都狠狠碾过心脏:
167:59:58… 167:59:57…
裴度猛地闭上眼,再睁开,那猩红刺目的倒计时依旧固执地悬在废墟教堂那断裂穹顶的虚空中,如同神灵冷漠的判决。空气里弥漫着孢子、血腥和金属灼烧后的焦糊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尝到的全是铁锈般的绝望。
“戴上它。”许霜药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带着一种濒临断裂的沙哑,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她摊开的手掌上,赫然是那顶荆棘缠绕、流淌着诡异暗红微光的“王冠”。扭曲的金属荆棘盘绕纠缠,构成一个残酷而扭曲的冠冕轮廓,表面流淌的暗红微光如同凝固的血浆,又似活物在缓慢脉动。那光芒并不炽烈,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邪异吸引力,每一次微弱的明灭,都仿佛在无声地舔舐着周围的空气,将废墟教堂里本就稀薄的光线吸噬殆尽,只留下令人心悸的暗影。
裴度的手指冰冷僵硬,指尖触碰到那荆棘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感猛地炸开!那痛感并非仅仅作用于皮肉,更像是一万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灵魂深处,疯狂搅动,将他意识中本就摇摇欲坠的堤坝瞬间撕裂!
“呜……”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眼前猛地一黑。
不是黑暗。是记忆的碎片,被无形的手粗暴地撕扯出来,强行塞满整个视野。
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他那么小,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死死攥着胳膊往前拖拽,泥浆灌满了破旧的鞋子,每一步都沉重得抬不起来。他徒劳地挣扎哭喊:“妈!妈妈!别丢下我!”声音嘶哑,被狂风撕得粉碎。前面拖拽他的人没有回头,只有那顶熟悉的、沾满泥污的宽檐草帽下,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带着浓重痰音的咳嗽。
那是父亲?那个早已在记忆里模糊成一片灰影的酗酒男人?
这记忆如此突兀,如此清晰,带着冰冷的雨腥味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裴度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荆棘王冠冰冷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可这被篡改、被植入的幻象却如潮水般涌来,带着刺骨的恶意。就在这心神剧震的刹那——
“嗡——!”
一种低沉到近乎无声、却让整个废墟地面都在共振的轰鸣,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沉重,仿佛凝固成了无形的凝胶。
裴度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废墟教堂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墙壁外,地平线上,一道刺目的银色“潮线”正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
不是潮水。是菌穹大军!
无穷无尽的“菌骸战士”构成了这毁灭的洪流。它们形态各异,有人形,有兽状,更多是难以名状的、由增生菌丝和金属残骸强行拼凑起来的扭曲造物。它们覆盖着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银灰色菌斑外壳,关节处裸露着蠕动纠缠的惨白菌丝,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杀戮的精准。没有嘶吼,没有呐喊,只有无数菌丝摩擦金属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汇聚成一片死寂的海洋,淹没了整个世界。它们所过之处,地面如同被强酸腐蚀,腾起滚滚灰白色的孢子浓烟,遮蔽了本就昏暗的天光。
那是纯粹的、灭绝性的力量碾压!
“该死!”裴度低吼一声,强行将脑中那诡异的“父亲”影像压下去,冰冷刺骨的危机感瞬间驱散了记忆的毒雾。他反手拔出腰间的合金短刀,刀刃在孢子弥漫的空气中反射着微弱而危险的光。许霜药早已将另一顶荆棘王冠死死扣在自己头顶,她脸色苍白如纸,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身体因为王冠带来的巨大精神负荷而微微颤抖。暗红的荆棘在她乌黑的发间蜿蜒,流淌的微光映照着她紧抿的唇线和眼中燃烧的火焰,那是一种混合着痛苦、决绝和疯狂科学意志的光芒。
“目标锁定!双生载体!执行最高指令——‘净化’!”一个毫无情绪起伏、如同电子合成的冰冷声音,陡然穿透了菌骸大军那沉闷的“沙沙”声,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幸存者的意识深处。声音的来源,是悬浮在银色洪流正上方的一个巨大菱形金属体。它表面覆盖着流动的银色菌斑,边缘闪烁着幽蓝的数据流光芒,如同一个悬浮的死亡灯塔。
最高指令——净化!不留活口!
“准备突围!”裴度嘶声下令,仅存的几名伤痕累累的“渡鸦”成员立刻背靠背收缩防御圈,武器上膛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死亡的气息浓稠得令人窒息。
就在银色洪浪即将吞没这片最后的废墟孤岛,那冰冷的“净化”指令如同丧钟般敲响的瞬间——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狂暴到极点的爆炸,如同九天落雷,狠狠砸在菌骸大军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左翼!
爆炸的源头并非来自地面,而是来自空中!数架造型粗犷、覆盖着厚重锈蚀装甲、引擎喷口疯狂咆哮着的改装武装旋翼机,如同钢铁秃鹫般从低垂的孢子云层中悍然俯冲而下!它们机身上喷涂着狰狞的变异兽头涂鸦和意义不明的粗野符号,机腹下挂载的重型机炮和火箭巢喷射出毁灭的火焰!
“哒哒哒哒哒——!!!”
“轰!轰!轰——!”
狂暴的金属风暴和爆炸火球瞬间在密集的菌骸战士群中犁开一道道血肉与金属碎片横飞的死亡通道!猝不及防的菌骸战士被撕裂、炸飞,银灰色的碎片和黏稠的汁液如同暴雨般泼洒。
“吼——!!!”
紧接着,地面剧烈震动!几辆同样覆盖着厚重装甲、车头焊接着巨大尖刺撞角、如同钢铁猛犸象般的重型履带卡车,咆哮着从废墟的另一个方向狠狠撞开了摇摇欲坠的残垣断壁,碾碎挡路的低级菌骸,蛮横地冲了进来!卡车上,站满了人。
那是“荒野之牙”!是这片废土上最桀骜不驯、信奉弱肉强食法则的野生流民武装!他们穿着用变异兽皮和废弃金属板拼凑的护甲,脸上涂抹着油彩,眼神里只有赤裸裸的疯狂、贪婪和对秩序的彻底蔑视。他们挥舞着粗糙但威力巨大的实弹武器、淬毒的长矛,甚至还有人扛着简陋的火焰喷射器,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王冠!是荆棘王冠!”一个脸上横贯着巨大疤痕、脖子上挂着兽牙项链的光头壮汉,站在为首卡车的车顶,用扩音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贪婪的目光死死锁在裴度和许霜药头顶那两顶流淌着暗红微光的荆棘冠冕上。“给老子抢过来!菌主算个屁!这废土的王座,该换人来坐坐了!撕碎这些银皮罐头!”他手中的重型转轮机枪喷吐出长长的火舌。
三方势力!菌穹的银色秩序洪流,裴度许霜药代表的逃亡“双生载体”,以及突然杀出、只为攫取力量与王座的“荒野之牙”!
混乱的绞肉场瞬间成型!
“噗嗤!”
裴度手中的合金短刀精准地捅穿一个扑上来的菌骸战士喉咙,黏腻冰冷的汁液溅了他一手。他反手一绞,抬脚踹飞另一个扑来的敌人,动作凌厉如电。但更多的菌骸战士如同潮水般涌来,它们没有恐惧,只有执行命令的冰冷程序。同时,几支涂着剧毒的粗糙弩箭也“嗖嗖”地擦着他身体飞过,深深钉入后面的墙壁,箭尾兀自颤动——来自“荒野之牙”的冷箭!这些疯子根本不在乎目标是谁,任何挡在他们和王冠之间的人,都是敌人!
“保护霜药!”裴度厉声嘶吼,声音在爆炸和嘶吼中几乎被淹没。他猛地旋身,刀光如匹练般扫过,逼退几个试图从侧翼扑向许霜药的菌骸战士。一名“渡鸦”成员闷哼一声,被一柄从混乱中掷出的、缠绕着菌丝的锈蚀斧头砍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身体。
“呃啊——!”许霜药那边也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她并非战斗人员,此刻正背靠着一根断裂的巨大石柱,双手十指如飞地在腕上一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便携式终端上操作着。荆棘王冠带来的精神侵蚀和眼前地狱般的景象让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一个“荒野之牙”的亡命徒趁乱突破,挥舞着带有倒刺的砍刀向她扑来,眼神里是野兽看到猎物般的疯狂红光!
裴度目眦欲裂!他距离太远,救援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霜药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她并非毫无反抗之力!她戴着王冠!一股无形的精神力量如同冲击波般以她为中心骤然爆发!
“滚开!”意念如同无形的重锤!
扑向她的那个“荒野之牙”壮汉,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和混乱占据!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东西,动作完全变形,手中的砍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发出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嚎叫,转身连滚爬爬地逃开,甚至撞倒了自己的一个同伴。
精神冲击!荆棘王冠赋予的、对低等心智的强制干扰能力!
然而,强行催动王冠力量的反噬也瞬间袭来。许霜药身体剧烈一晃,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被她强行咽下。眼前阵阵发黑,耳边是尖锐的耳鸣和菌穹那冰冷的“净化”指令不断重复的幻听。王冠的荆棘仿佛在她意识里扎根,汲取着她的生命力。
“霜药!”裴度终于杀开一条血路冲到她身边,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手臂冰凉,脉搏快得惊人。“怎么样?”
“还…死不了…”许霜药喘息着,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眼神却死死盯着腕上的终端屏幕。屏幕上,代表地下深处庞大植物性数据网络的拓扑图正在疯狂闪烁,无数代表异常活动的红点如同病毒般蔓延。“它们在‘醒’…比预想的快太多了…菌穹的强制连接刺激了它们…它们…在抗拒!”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粘稠、带着强烈精神污染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般再次缠绕上裴度!比之前更加强烈!更加真实!
“阿度…我的儿…”那沙哑的、带着浓重痰音的低语,又一次在他脑海深处响起,伴随着清晰的、令人作呕的咳嗽声。
裴度浑身剧震!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剥落!
不再是血肉横飞的战场废墟。
他站在一条狭窄、肮脏、充满尿骚味和廉价劣质酒气的昏暗小巷里。冰冷的雨水瓢泼而下,砸在脸上生疼。脚下是湿滑黏腻的泥浆。一个身材佝偻、穿着破烂油腻工装、戴着宽檐草帽的男人背影就在前方几步之遥,一只粗糙如树皮的大手死死攥着他细小的手腕,以一股不容抗拒的蛮力拖着他踉跄前行。那顶草帽边缘滴着浑浊的水,遮住了男人的脸,只能看到布满污垢的衣领和一股浓烈的劣质烟草与汗臭混合的酸腐气味。
“爸…爸爸?你要带我去哪?”幼小的裴度(幻象中)带着哭腔挣扎,小小的身体被拖得几乎离地。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前方的男人没有回头,只有一声更加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那咳嗽声在狭窄的雨巷里回荡,带着一种病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感。
“带你去…好地方…能卖钱的好地方…”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扯木头。那只攥着手腕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前方巷子的尽头,是一片更加深沉的黑暗,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不怀好意的身影轮廓在那里晃动。
卖钱?!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裴度(现实与幻象交织)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被抛弃的恐惧、被当成货物交易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这被植入的、扭曲的“记忆”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其蕴含的负面情绪被菌穹的精神污染无限放大!
“不…放开我!放开我!”幻象中的幼小裴度发出凄厉的尖叫,拼命用另一只手去掰那铁钳般的手指。
而现实中,裴度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绑,僵立在原地!他的眼神失去了焦距,瞳孔放大,里面只剩下那个在雨中拖拽他的佝偻背影带来的无边恐惧和冰冷绝望。合金短刀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当啷”一声掉在碎石上。致命的破绽!
“裴度!醒醒!”许霜药焦急的呼喊像是隔着厚厚的玻璃传来,遥远而不真切。
一个全身覆盖厚重银灰色菌斑、手持巨大链锯刃的高阶菌骸督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锁定了这绝佳的目标!它猩红的电子眼锁定了僵立的裴度,沉重的金属身躯碾碎脚下的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柄高速旋转、锯齿上还挂着血肉碎末的链锯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裴度毫无防备的脖颈,狂暴斩落!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
千钧一发!
“裴度——!!!”许霜药的尖叫声撕心裂肺。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试图用自己身体挡住那致命的一击!
就在那链锯刃撕裂空气的尖啸即将触及裴度脖颈皮肤的刹那——
裴度那双失焦的瞳孔深处,一点猩红的、如同燃烧余烬的光芒猛地炸开!那不是理智的回归,而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最原始、最暴戾的反扑!源自血脉深处、被菌主污染所扭曲、又被荆棘王冠强行点燃的凶性!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咆哮从裴度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如同受伤濒死的凶兽!那声音充满了野性、痛苦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动了!
不是躲避,而是迎着那斩落的链锯刃,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近乎自毁的狂暴姿态!
他猛地侧身,链锯刃狂暴的锯齿堪堪擦着他颈侧的皮肤掠过,带起一溜血珠和几缕被切断的发丝!高速旋转的锯齿撕裂空气的灼热气流烫伤了他的脸颊。与此同时,他那只灌注了全身力量、肌肉贲张、青筋暴起的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地、毫无花哨地砸向菌骸督军那覆盖着厚重菌斑甲胄的胸膛!
“嘭——!!!”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那不是金属撞击金属的声音,更像是重锤狠狠砸在了湿透的朽木之上!覆盖在督军胸前的银灰色菌斑甲胄,在接触裴度拳锋的瞬间,竟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一大片!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开来!一股粘稠的、带着腐烂甜腥味的暗绿色汁液从裂纹中猛地飚射而出,溅了裴度一脸一身!
菌骸督军那沉重的金属身躯,竟被这纯粹蛮力的一拳砸得向后踉跄了一步!它猩红的电子眼疯狂闪烁,显然核心处理器也因为这超越常理的一击而出现了短暂的逻辑混乱。
裴度站在原地,微微佝偻着身体,剧烈地喘息着。颈侧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下,浸湿了衣领。脸上沾染着黏腻冰冷的菌骸汁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但他那双眼睛,此刻却亮得吓人,如同深渊里点燃的鬼火,里面翻腾着尚未完全褪去的疯狂兽性和刻骨的杀意。幻象带来的冰冷恐惧,在真实的剧痛和濒死的刺激下,如同被烈火焚烧的蛛网,暂时退却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刚才轰出那石破天惊一拳的手,指骨处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茬子,鲜血顺着颤抖的手指不断滴落。荆棘王冠在他额角散发出更加妖异的暗红光芒,丝丝缕缕的冰冷能量顺着他的血管游走,麻痹着剧痛,同时也带来一种更深沉的侵蚀感。
“裴度!”许霜药冲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迅速撕下衣角要为他包扎颈侧的伤口。
“死不了。”裴度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一把推开她的手,弯腰捡起掉落的合金短刀,刀柄上的血迹和他手上的混在一起。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那个被他击退的菌骸督军,以及周围再次蠢蠢欲动涌上来的敌人。“王冠…它在‘喂’我…”他低语道,语气复杂,带着一丝对这股力量的警惕,又有一丝被逼到绝境后不得不依赖它的残酷清醒。
许霜药心头一紧。她知道裴度指的是什么。荆棘王冠在强行抽取菌主的力量,临时灌注给载体,以维持其生存和战斗力,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加速着同化的进程。她猛地看向自己的手腕终端,屏幕上的警报红光几乎要溢出屏幕!代表植物性数据网络核心节点的区域,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暴的精神波动!
“没时间了!”她声音急促,“它们在全面觉醒!抗拒一切连接!我必须尝试…强制接入!否则我们撑不过下一波冲击!”她眼中闪过科学家面对终极谜题时的疯狂光芒,不顾精神透支的眩晕感,再次将意识沉入腕上的终端,十指如飞,一串串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指令如同瀑布般刷过屏幕。这一次,她不再试图沟通,而是动用了她作为“创造者”留下的最高权限后门——一种冷酷的、格式化般的强制接管协议!
无形的精神触须,带着许霜药强烈的意志和荆棘王冠赋予的压迫力,无视了网络中狂暴混乱的抗拒浪潮,强行刺向那沸腾的植物意识海洋深处!
“以创造者之名!接入最高权限!服从指令!构筑精神屏障!驱散菌穹信号!立刻!”许霜药的声音在精神层面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如同神灵对造物的敕令。
指令发出,瞬间如同石沉大海。
下一秒——
一股庞大、冰冷、古老、带着亿万植物根系在地下无声蔓延所沉淀出的浩瀚意志,如同沉寂万年的冰山轰然撞来!无数混乱的意识碎片、根须感知到的地质脉动、孢子传递的信息素风暴…汇聚成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狠狠冲击在许霜药强行接入的精神触须上!
“呃啊——!”许霜药如遭重击,身体猛地向后弓起,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噗”地喷在腕上终端的屏幕上,染红了大片闪烁的数据流。
一个冰冷、毫无情感起伏、却又带着奇异韵律感的声音,直接在许霜药的意识核心炸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亿万片叶子在风中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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