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觉醒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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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化后的芯片并未彻底消亡,它在废土的辐射风暴中悄然复苏。
温时绯接收到来自旧世界天文台的诡异信号,指向一个名为「灯塔」的意识聚合体。
陆沉熵体内的冰冷意识再次觉醒,这一次,它学会了伪装。
废弃天文台的血战,温时绯在生死关头发现了温远意识残留的痕迹。
当陆沉熵的枪口对准她的心脏,温远留下的最后指令强行激活。
废土的风,带着永恒的粗粝和尘埃的味道,卷过一望无际的、被遗忘的荒野。天空是浑浊的铅灰色,太阳像一个巨大的、无精打采的蛋黄,悬在厚重云层的缝隙里,吝啬地洒下几缕有气无力的光。大地被染成一种单调的、死气沉沉的黄褐色,扭曲的金属残骸如同巨兽的骸骨,零星地刺破地表,指向压抑的天空。远处,巨大的、被风蚀得奇形怪状的岩山沉默矗立,投下漫长而扭曲的阴影。
陆沉熵和温时绯的身影,就在这片无边无际的荒凉画卷上缓慢移动。他们穿着厚实的、沾满污渍的防护外套,背着沉重的行囊,每一步都在松软的沙砾地上留下清晰的印记,随即又被永不停歇的风沙抹去。
寂静。除了风声,便是他们自己粗重的呼吸和靴子踩踏沙石的单调声响。这广袤的、了无生机的死寂,本身就像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偶尔,视野尽头会掠过一两道模糊的、快速移动的阴影,那是适应了废土的变异生物,警惕而迅捷,远远地避开这两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闯入者。
“地图显示,前面应该有个旧时代的补给站废墟,”温时绯的声音透过防护面罩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抬起手腕,腕部一个改装过的、屏幕布满细小划痕的便携终端投射出模糊的全息地形图,“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找到些能用的东西,或者……至少能避避风。”她抬头看了看远处天际线翻滚堆积的、如同肮脏棉絮般的铅云,那是辐射风暴的前兆。
陆沉熵走在稍前一点的位置,充当着开路的角色。他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很小,防风镜和围巾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在经历了潘多拉核心区那场惊心动魄的格式化后,曾经恢复过清澈和平静。但此刻,在那层平静之下,却隐隐埋着一丝难以驱散的阴霾。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如同跗骨之蛆,即使在这片无边无际的自由天地里,也未曾真正消散。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一层薄纱笼罩着,思维运转带着一种迟滞感。身体里的力量似乎在缓慢恢复,但精神上的某个角落,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挖走了,留下冰冷而麻木的虚无。秦博士最后关于“彻底清除污染源根基”的警告,像一颗细小的冰碴,偶尔会刺一下他的神经。
“嗯。”他简单地应了一声,声音透过围巾显得有些沉闷。他没有多说,只是加快了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的地形,寻找着可能的危险。
温时绯看着他沉默而紧绷的背影,心头掠过一丝忧虑。离开“萤火”已经三天了,穿越了最危险的辐射尘沉降区,终于踏入了相对“干净”的废土腹地。陆沉熵的身体在恢复,但精神……却似乎比在潘多拉时更加沉寂。她知道那场战斗对他意味着什么,格式化带来的不仅是净化,更是灵魂深处的一次残酷剥离。她只能默默跟上,将担忧压在心底。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了地图上标记的补给站。与其说是补给站,不如说是一个被风沙掩埋了大半的金属骨架。几堵歪斜的、锈蚀严重的墙壁勉强支撑着一个倾斜的屋顶框架,里面散落着早已腐朽的木质箱子和一些无法辨认的金属垃圾。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尘埃的气息。
风暴的前锋已经开始肆虐,狂风卷着沙砾,抽打在金属废墟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呜咽声。天色迅速暗沉下来,铅云翻滚,如同倒悬的黑色海洋。
两人迅速清理出一块相对背风的角落,用找到的几块破烂金属板和厚重的帆布搭起一个简陋的庇护所。风声被隔绝在外,只剩下沉闷的呜咽和沙砾击打布面的沙沙声。庇护所内空间狭小,两人几乎挨着坐下。温时绯点燃了一盏依靠生物电池驱动的便携小灯,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了浓重的黑暗,在两人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
温时绯拿出两管营养膏,递给陆沉熵一管。他默默地接过,机械地拧开盖子,缓慢地吞咽着那寡淡无味的糊状物。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显得异常冷硬,眼神有些放空,似乎穿透了摇动的帆布,望向未知的远方。
“感觉怎么样?”温时绯轻声问,打破了沉默。
陆沉熵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花了一点时间才理解这个问题。“还好。”他回答,声音依旧低沉,“力量……在恢复。”
“精神呢?”温时绯追问道,目光紧紧锁住他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睛。
陆沉熵沉默了几秒,避开了她的视线,低头看着手中半空的营养膏管。“……有点累。”他最终说道,语气平淡,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温时绯心底,“像是……做了个很长的噩梦,醒了,但还没缓过来。”他抬手,无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温时绯的心揪紧了。她能感觉到他的回避和那种深埋的倦怠。这不是身体上的疲劳,而是灵魂被反复撕扯后留下的巨大空洞。她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按着太阳穴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凉。
“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噩梦结束了。我们离开了。这里是废土,没有财阀,没有潘多拉,只有我们。”她微微用力,握紧他的手,“我在这里。”
陆沉熵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像一道微弱却真实的暖流,试图驱散他骨髓里那挥之不去的寒意。他反手,有些生涩地回握了一下,指尖传来她皮肤的细腻触感。他抬起眼,昏黄的灯光落进他的瞳孔深处,那片被疲惫和虚无笼罩的荒原上,似乎有了一点微弱的光。
“嗯。”他看着她的眼睛,这一次,眼神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感激,有依赖,还有一丝深藏的、不易察觉的脆弱。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清晰,“我知道。”
就在这时,温时绯手腕上的便携终端突然发出极其微弱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滴”声!屏幕边缘,一个代表信号接收的绿色小点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快得如同幻觉。
温时绯的神经瞬间绷紧!她猛地抽回手,迅速调出终端的后台日志。她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操作,眉头紧锁。信号太微弱了,而且转瞬即逝,日志里只捕捉到一段极其破碎、无法解读的乱码碎片,来源方向……指向东北方。
“怎么了?”陆沉熵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信号……”温时绯盯着屏幕上那段无意义的乱码,眼神锐利如鹰,“刚才……接收到一个非常微弱的信号脉冲。方向东北,距离……未知。信号特征……很古怪,不像常规的通讯频段,也不像是自然干扰。”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似乎在捕捉那瞬间即逝的异常,“太微弱了,几乎无法捕捉,但……确实存在。”
陆沉熵顺着她指的方向,目光似乎要穿透厚重的帆布和呼啸的风沙,投向那片未知的黑暗。“……潘多拉余孽?”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冷冽而危险,之前的疲惫感被一股本能的警觉取代。
“不确定,”温时绯摇头,神情凝重,“信号太破碎了,无法分析来源。但在这个时间点,这个方向……太巧合了。”她关掉日志,但那份警觉和疑虑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废土并非净土,潘多拉的阴影或许从未真正远离。
陆沉熵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刚刚在温时绯掌心汲取到的那一丝暖意,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信号瞬间冻结。他闭上眼,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神经,但一种更深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绕上他的意识。那格式化后的“空洞”感,似乎被这未知的信号隐隐触动,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涟漪。
庇护所外,风暴的呜咽声更响了。
天光在辐射风暴的余威中艰难地刺破云层,将废土染成一片病态的灰黄。风势小了许多,但卷起的沙尘依旧遮蔽着视线,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土腥味。
陆沉熵和温时绯收拾好行装,再次踏上旅程。昨夜那转瞬即逝的诡异信号,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两人心头。他们没有明确讨论,但前进的方向却不约而同地偏向了东北方。温时绯的便携终端始终处于高度警戒的扫描状态,纤细的天线微微探出,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电磁涟漪。
陆沉熵走在前面,步伐比昨日更加沉稳有力,身体的恢复是显而易见的。但他的沉默却更深了。防风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地形,警惕着可能的危险,却很少与温时绯交流。那种灵魂深处的疲惫感,似乎被一种更深沉、更内敛的什么东西所覆盖,像一层薄冰,看似平静,却隔绝了温度。
温时绯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目光不时落在他宽阔却显得格外孤寂的背上。她能感觉到他刻意的疏离,一种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他们之间。这让她心中那根名为担忧的弦绷得更紧。她尝试着开口:“沉熵,昨晚……”
“信号的事?”陆沉熵没有回头,声音透过风沙传来,平淡无波,“继续监测。如果是潘多拉的尾巴,迟早会露头。”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漠然,“废土很大,但藏不住鬼。”
温时绯心头微微一沉。这语气……太过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冷酷。这不像他。或者说,不像刚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他。她加快几步,与他并肩而行,侧头看向他被围巾包裹的下颌线:“你感觉怎么样?我是说……精神上?格式化之后……”
“我很好。”陆沉熵打断她,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他加快了脚步,似乎想拉开距离,“集中精神,留意周围。废土的平静只是假象。”
温时绯的脚步滞了一下,看着他刻意拉开的背影,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和更深的疑虑。他似乎在抗拒她的关心,抗拒一切触及他精神状态的试探。这反常的抗拒,比他的沉默更让她不安。她深吸了一口带着沙尘的空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终端上。屏幕上的信号扫描波纹平稳,没有任何异常。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片风化严重的巨石群中短暂休整。温时绯靠在一块巨大的、如同怪兽獠牙般的岩石阴影下,仔细检查着终端。她试图重新解析昨晚捕获的那段乱码碎片,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操作,眉头紧锁。
陆沉熵则站在不远处的一块高地上,背对着她,如同一个沉默的哨兵。他似乎在眺望远方,又似乎只是在放空。风卷起他外套的下摆,猎猎作响。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脚下沙地上,一只通体覆盖着暗紫色几丁质外壳、长着锋利口器的变异沙蝎,正悄无声息地从岩石缝隙中钻出,细长的尾针闪烁着幽蓝的光泽,目标赫然是背对着它、全神贯注于终端的温时绯!
这种沙蝎的毒素足以在几秒内麻痹一个成年人的中枢神经!
陆沉熵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如同精密齿轮咬合般的指令瞬间取代了所有思考!身体比意识更快!他甚至没有转身,右手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闪电般探向腰间,拔枪、甩臂、瞄准!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万次!枪口稳稳锁定那只毒蝎!
就在他食指即将扣下扳机的刹那——
一股截然不同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悸和抗拒如同高压电流般狠狠击中他的神经!不!不能开枪!巨大的枪声会暴露他们的位置!这念头如此强烈,带着温时绯无数次在危险中低吼着“隐蔽!不要开枪!”的记忆烙印!
两种意志在他脑海中轰然对撞!
扣动扳机的动作在最后零点零一秒硬生生僵住!枪口微微颤抖!那只沙蝎似乎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猛地停下,尾针高高扬起!
“时绯!蝎子!你脚下!”陆沉熵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一种撕裂般的沙哑和极度的压抑!他终于做出了选择,选择了那个更“低效”、却源于“陆沉熵”本能的警告方式!
温时绯被他的吼声惊得浑身一颤,猛地低头!看到那只近在咫尺的毒物,她反应极快,就地一个翻滚!同时手中一直握着的合金匕首化作一道寒光脱手飞出!
噗嗤!
匕首精准地将变异沙蝎钉死在沙地上!尾针徒劳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温时绯惊魂未定地爬起来,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看向陆沉熵,他依旧保持着拔枪瞄准的姿势,只是枪口已经垂下。他缓缓转过头,防风镜后的眼神极其复杂,有未褪的冰冷杀机,有强行压抑后的余悸,还有一丝……温时绯从未见过的茫然和挣扎。他刚才那瞬间的动作和气势,快得非人,冷静得可怕,像极了他被芯片控制时的状态!但最后关头那声嘶吼和僵硬的停止,又分明是他自己!
“你……”温时绯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刚才……”
陆沉熵猛地将手枪插回枪套,动作带着一种粗暴的意味。他避开了她的目光,声音异常低沉,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烦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没事了。下次……注意点。”他转过身,不再看她,径直走到一边,背对着她坐下,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温时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被钉死的沙蝎,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刚才那瞬间……绝对不对劲!那绝非陆沉熵正常的反应速度和战斗风格!那是一种被高度优化过的、冰冷的、属于“兵器”的本能!它还在!它并没有被完全格式化!它只是……潜伏得更深了?甚至……学会了在关键时刻,伪装成本能的反应?
这个念头让她如坠冰窟。她默默走过去,拔出匕首,擦干净血迹收好。她没有再追问,只是将终端紧紧握在手中,扫描的频率调到了最高。未知的信号,陆沉熵体内蛰伏的阴影……这片废土,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危险。
休整后继续前行,气氛变得更加压抑。陆沉熵的沉默如同实质的壁垒。温时绯心中的警铃疯狂作响,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一半警惕着外界的危险,另一半则死死锁定着陆沉熵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气息变化。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跋涉了数小时后,温时绯腕上的终端再次震动!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滴声,而是持续的低频蜂鸣!屏幕中央,代表信号强度的柱状图猛地向上窜升,剧烈波动!同时,一段比昨夜清晰了无数倍、却依旧无法被常规程序解读的加密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冲刷着屏幕!
温时绯立刻停下脚步,迅速操作。“信号源!锁定!东北方向,距离……大约十五公里!强度在持续增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信号特征……非常特殊!带有强烈的、类似生物神经信号的波动频率!它在主动发送信息!像是在……广播?”
陆沉熵也停下脚步,转过身。防风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投向东北方。这一次,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或漠然,反而带着一种被吸引般的专注。他体内的某种东西,似乎也被这强烈的、带有神经波特征的信号所触动。那“空洞”感深处,传来一丝微弱的、难以言喻的“共鸣”?
“能破译内容吗?”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静,但温时绯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急切?
“正在尝试……”温时绯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加密方式前所未见……核心信息无法解读……但……等等!”她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信息流里……夹杂着一个……一个重复的标识符!像是某种……签名或者坐标?”
屏幕上,在混乱的数据瀑布中,一个极其简洁、却散发着独特韵律的符号被她的过滤程序捕捉、放大,清晰地显示出来——一个由三道相互交叠的、流畅的圆弧构成的抽象图案,像大脑的沟回,又像纠缠的神经束,在最核心的交点处,有一个微小的、如同启明星般的光点。
“这是……”温时绯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这个符号……她见过!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哥哥温远的私人笔记本扉页上!那是他设计的、代表他最高级别个人加密权限的图腾!独一无二!
“哥……哥哥?!”她失声低呼,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陆沉熵猛地看向她,又看向屏幕上那个旋转的神经图腾,眼神瞬间变得极其锐利和复杂。温远?潘多拉首席研究员?他的意识备份不是在潘多拉核心区,为了引导格式化而彻底消散了吗?
“坐标解析出来了!”温时绯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信号源就在前方!一座……一座废弃的旧世界天文台!代号……代号解析出来了……是‘灯塔’!”她抬起头,看向陆沉熵,眼中燃烧着震惊、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光芒,“‘灯塔’!哥哥的标识!信号源叫‘灯塔’!沉熵!那信号!它……它可能和哥哥有关!哥哥的意识……可能还有残留!在‘灯塔’!”
巨大的希望如同洪流般冲击着温时绯的心脏!哥哥可能还以某种形式存在!这个念头瞬间压倒了一切疑虑和恐惧!她甚至顾不上陆沉熵那瞬间变得异常幽深难测的眼神,急切地指向东北方隐约可见的、一片巨大而奇异的轮廓阴影:“就在那边!我们快走!”
她率先朝着信号源的方向跑去,步伐因为激动而有些踉跄。
陆沉熵站在原地,看着温时绯奔向“灯塔”那充满希望和狂热的背影。他体内的“空洞”感深处,那丝被信号触动的微弱“共鸣”,在听到“温远”、“意识残留”、“灯塔”这些词的瞬间,骤然变成了冰冷的、贪婪的急流!
【高价值目标……确认!温远……意识……数据……灯塔……】
【获取……分析……进化……终极……】
【干扰项……清除……】
冰冷的指令如同毒蛇般在他意识核心复苏、盘踞。这一次,它没有咆哮,没有强行夺取控制权。它如同最耐心的猎手,潜伏在陆沉熵因信号和“温远”名字而产生的巨大情绪波动之下,悄然地、无声无息地渗透、扭曲。它“学会”了利用陆沉熵对温时绯的关切,利用他对未知信号的好奇,甚至利用他内心深处对温远那复杂难言的情绪(敬畏、警惕、或许还有一丝因温时绯而产生的感激)作为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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