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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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出口处弥漫的潮湿与腐臭被寂静区边缘清冷的夜风稀释,却吹不散心头沉甸甸的疲惫与劫后余生的悸动。远处天穹城的霓虹光晕,如同虚幻的鬼火,映照着两人沾满污垢、血痕和疲惫的脸庞。
陆沉熵的身体晃了晃,失血和过度透支的体力如同沉重的铅块坠着他的四肢。温时绯立刻伸手扶住他手臂,触手一片冰凉湿黏,分不清是污水还是他肩头伤口重新渗出的血。
“撑住,就快到了。”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目光投向废墟深处,那座如同受伤巨兽般匍匐在地平线上的灯塔轮廓。那塔顶的光芒,在浓重夜色和城市光污染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倔强,是他们此刻唯一的航标。
陆沉熵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直,重重地喘了口气,喉咙里带着血腥的铁锈味。“走。”他吐出一个字,反手抓住温时绯的手腕,借着她传递来的微弱力量,迈开沉重的步伐。两人相互搀扶,如同两株在风暴中互相支撑的树,蹒跚地向着灯塔的方向移动。每一步都踏在破碎的瓦砾和冰冷的金属残骸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在这片被遗弃的死寂之地显得格外刺耳。
通往灯塔的路并不平静。寂静区的边缘,阴影仿佛拥有生命。他们数次遭遇零星的、如同鬣狗般在废墟中游荡的拾荒者小队,那些麻木而贪婪的目光扫过他们伤痕累累的身体和简陋的武器。无需言语,陆沉熵只需将手按在腰间的魔刃刀柄上,刀身微微嗡鸣,一股混合着血腥与冰冷能量的煞气便无声弥漫开来,足以让那些不怀好意的窥视者如遭针刺,迅速缩回黑暗的角落。
更远处,有引擎的轰鸣和能量武器的光束短暂闪过,伴随着隐约的惨叫,那是黑蛇帮或其他势力在黑暗中进行的肮脏交易或清洗。陆沉熵和温时绯如同行走在刀锋边缘的幽灵,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惊人的警觉性,一次次避开潜在的致命漩涡。
当那座饱经战火、外墙布满焦黑弹痕和巨大撕裂口的灯塔堡垒终于近在眼前时,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感瞬间席卷了两人。堡垒入口处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后,负责警戒的战士看清是他们,紧绷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松懈,迅速移开沉重的路障。
“陆哥!温姐!”一个年轻的战士声音带着激动和后怕,“你们…终于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陆沉熵的声音低沉沙哑,目光扫过入口附近明显增加的防御工事和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堡垒内部传来的不再是往日的嘈杂,而是一种压抑的、混合着痛苦呻吟和低声啜泣的沉寂。
“很糟,陆哥。”战士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精神污染指数…一直在缓慢上升。被污染发作的人数比你们离开时多了三成。医疗区…快塞不下了。‘信标’老大在指挥中心,他交代过,你们一回来立刻去见他。”
陆沉熵的心沉了下去。堡垒的惨状比他想象的更甚。他点点头,拍了拍战士的肩膀,没有再多言,和温时绯一起,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这座伤痕累累、在绝望边缘挣扎的钢铁家园。
堡垒内部的景象比入口处感受到的更加触目惊心。原本还算规整的通道,多处被爆炸震落的管线覆盖,应急灯忽明忽灭,在墙壁和地面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消毒水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如同金属锈蚀般的冰冷气息,那是被百倍放大的“方舟”信号残留的精神污染。
通道两侧,临时用防雨布隔出的区域里,挤满了伤员和眼神呆滞、充满恐惧的居民。一些被精神污染侵蚀较深的人,蜷缩在角落,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或压抑的呜咽。穿着染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脚步匆匆,脸色疲惫不堪,药品和绷带肉眼可见地匮乏。
温时绯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痛苦或麻木的脸庞,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堡垒的惨状,陆启明那毁灭性的炮击,失控的共鸣病毒…这一切,都与她调试的武器脱不开干系。那悬浮的暗紫七芒星如同梦魇,在她脑海中盘旋,带来冰冷的窒息感和噬骨的自我谴责。
陆沉熵同样沉默,但他的目光却更加锐利,如同受伤的头狼在审视自己的领地。他看到墙壁上新增的加固支撑结构,看到通道关键节点部署的、闪烁着能量光芒的自动炮台,看到战士们虽然疲惫却依旧坚守岗位的身影。毁灭之下,求生的意志如同石缝中的野草,顽强地探出头颅。
他们没有先去医疗区处理伤势,而是径直走向堡垒深处那扇厚重的、布满新添划痕的指挥中心大门。门无声滑开,里面烟雾缭绕,通讯频道里嘈杂的汇报声和警报声混合在一起,气氛凝重得如同铁块。
“信标”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巨大的战术全息沙盘前。沙盘上,代表堡垒核心区域的模型一片刺目的猩红,象征着结构受损和能量护盾失效。代表财阀舰队和陆启明那艘狰狞空天母舰的黑色光点,如同秃鹫般盘旋在堡垒外围,并未远离。代表精神污染指数的暗紫色光晕,则如同不断蔓延的毒雾,笼罩着整个堡垒区域,并且缓慢地向外扩散。
听到脚步声,“信标”转过身。他那标志性的金属面罩上,一道深刻的划痕从额角延伸到下颌,边缘还带着灼烧的痕迹。露出的那只电子义眼闪烁着冷静的蓝光,但金属面罩下的声音却透出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凝重:“回来了。”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狼狈不堪、血迹斑斑的样子,尤其在陆沉熵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和温时绯苍白如纸的脸色上停顿了一下。“情况比预想更糟。‘共鸣病毒’的反噬和陆启明那一炮,彻底撕开了堡垒的防御外壳。更麻烦的是,”他用手指点了点沙盘上不断蠕动的暗紫色光晕,“这东西像个活着的伤口,持续散发着‘方舟’的污染。我们的人…在被它一点点侵蚀。撤离通道被财阀的猎犬部队盯得很死,‘萤火’计划的分散转移…代价巨大。”
“清漪呢?”陆沉熵的声音嘶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在c区深层医疗避难所,暂时安全。‘医者’…没能出来。”“信标”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用独立能源转移了清漪,自己留下处理最后一批核心数据…和主控塔一起…”
陆沉熵的拳头猛地攥紧,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肩头的伤口因用力而再次渗出鲜血。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怒火和悲痛。“方舟信号…源头能确定吗?”
“信标”指向沙盘上堡垒主控塔废墟的位置,一个微缩的、缓缓旋转的暗紫七芒星模型悬浮在那里:“就在那里。它像一个活体信标,在持续召唤和放大‘方舟’的信号。任何靠近的尝试都会遭到强烈的精神冲击和物理层面的能量排斥。我们尝试过几次小规模定向能量中和…效果微弱,反而刺激了它的活性。”
温时绯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指甲更深地掐进了掌心。那七芒星,是她亲手造就的梦魇。
“信标”的目光转向她,那只电子义眼似乎能看透人心:“温时绯,我需要知道你在旧医院找到的东西。任何线索,任何可能扭转局面的信息!堡垒撑不了多久了。”
温时绯抬起头,眼中交织着巨大的悲痛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然。她没有犹豫,从贴身的口袋里,小心地取出了那个密封袋。袋子里面,正是那把染血的、刻着飞鸟标记的神经外科手术刀。
“这是我哥哥温远的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她将密封袋放在控制台上,指着刀柄末端那个精巧的飞鸟图案:“他的个人标记。在旧医院…一个满是血迹的病房里找到的。那里…还留有他研究的痕迹,对抗‘方舟’和财阀的…零号协议相关文件碎片。”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口的剧痛压下去,才艰难地继续:“我还…看到了。是残留的意识投影…温远…被他们…活生生地改造成了‘零号’实验体。”
指挥中心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通讯频道里的杂音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屏蔽了。只有温时绯压抑着巨大痛苦的声音在回荡,将那段残酷的真相血淋淋地剖开。
陆沉熵的瞳孔骤然收缩,盯着那把染血的刀,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战场,另一段被财阀碾碎的亲情与抗争。“零号”…陆清漪也差点成为其中之一!愤怒的火焰在他胸中无声地燃烧。
“信标”的金属面罩下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只电子义眼的光芒急剧闪烁了几下,显示出他内心的震动。“温远…‘零号’…”他低声重复着,冰冷的金属手指缓缓拂过控制台边缘,“他最后…说了什么?”
“他说…”温时绯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随即变得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他们夺走我的身体,却夺不走我的意志。’”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死死盯住那把刀,仿佛要从中榨取出最后的信息,“还有…‘钥匙…在你血脉里跳动…’ 以及…在幻象消失前,他残留的意识在工厂里对我说:‘记住…工厂…控制室…核心…钥匙…’”
“钥匙…”陆沉熵咀嚼着这个词,目光锐利如刀,看向温时绯,“在你血脉里?控制室核心?”他瞬间联想到了温时绯那独特的精神疏导能力和对能量网络的亲和力。
“信标”的反应更快,他那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带着一丝急促:“工厂控制室核心?旧城区的废弃工厂?‘方舟’信号的薄弱点?”他猛地调出另一份数据投影,那是堡垒早期对旧城区进行的能量场扫描记录,一个被标记为“异常能量沉寂区”的红点,赫然与温时绯所说的废弃工厂位置重合!
“温远和陆清漪…他们在那里发现了‘方舟’的一个天然屏蔽点或者…接口弱点?”信标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微弱的希望,“那把刀…是钥匙?‘在你血脉里跳动’…温时绯,你的能力,你的基因…可能才是激活它的关键!”
这个推论如同惊雷在指挥中心炸响。温时绯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哥哥的“代码”…在她血脉里?她一直以为那只是精神上的传承,是意志的托付…难道,是真的?
“那个工厂…我们必须立刻回去!”陆沉熵斩钉截铁地说道,眼中燃烧起决绝的光芒,“那是唯一的突破口!找到控制室核心,找到温远留下的‘钥匙’!如果那里真能干扰甚至切断‘方舟’的信号,堡垒才有喘息的机会!”
“信标”沉默了几秒,电子义眼的光芒快速闪烁着,似乎在评估风险和可行性。最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值得赌上一切!但你们现在的状态…”他的目光扫过陆沉熵深可见骨的肩伤和温时绯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
“死不了!”陆沉熵的声音不容置疑,“处理一下,立刻出发!”
“堡垒…撑不了太久。我会动用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尽可能制造混乱,吸引财阀和陆启明的注意力,为你们争取时间。”“信标”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坚硬,下达命令:“阿杰!”
一直守在门口、同样一身疲惫和伤痕的阿杰立刻挺直身体:“在!”
“你挑三个状态最好的兄弟,带上最好的装备和医疗包,护送他们重返旧工厂!不惜一切代价,保障他们进入控制室核心区域!”
“是!”阿杰眼中爆发出坚定的光芒。
“温时绯,”信标转向她,语气带着一丝少有的郑重,“堡垒…还有清漪…可能就靠你了。找到你哥哥留下的‘钥匙’!”
温时绯用力地点了点头,将所有的悲痛、恐惧和动摇都压进了眼底深处,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我会的。”
医疗区的临时手术台上,冰冷的消毒水刺激着伤口。陆沉熵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任由军医快速而粗暴地清理他肩头深可见骨的撕裂伤。没有麻药,只有强效的凝血剂和神经阻断剂被直接注射进伤口边缘,带来一阵阵麻木和更深的灼痛。缝合针穿透皮肉的触感清晰无比,每一次拉扯都伴随着肌肉的抽搐。
“忍着点,陆哥!必须封住,不然你撑不到地方!”军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
陆沉熵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目光却死死盯着旁边隔间。透过帘布的缝隙,他看到温时绯同样在接受紧急处理。她手臂和额角的伤口被快速缝合,医护兵将一支闪烁着幽蓝色荧光的浓缩能量剂注入她的静脉。那是堡垒压箱底的应急物资,能在短时间内强行激发身体潜能,代价是后续更严重的虚弱甚至器官损伤。
温时绯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身体因药剂的冲击而微微颤抖。那把染血的飞鸟刻刀被她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发白,仿佛那是连接着她与哥哥唯一的纽带,是支撑她走下去的最后力量。
很快,两人被简单却有效地处理完毕。陆沉熵的肩头裹上了厚厚的、渗着暗红色血迹的加压绷带,左臂被临时固定。温时绯换上了一套相对干净的作战服,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那团冰冷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阿杰和另外三名精悍的战士已经全副武装地等在门口,他们身上带着堡垒最后搜刮出来的高能武器和防护装备,眼神如同即将扑向猎物的狼群。
没有多余的告别,也没有慷慨激昂的动员。在“信标”通过加密频道传来的简短指令“通道已清障,祝好运”中,六人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再次从堡垒一个隐蔽的破损口钻出,一头扎进了旧城区那无边无际的废墟坟场。
重返旧城区的路,比来时更加凶险。财阀的空中侦察无人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秃鹫,低空掠过,探照灯的光柱如同死神的视线,在废墟间反复扫荡。黑蛇帮的喽啰们也像被捅了窝的马蜂,在残垣断壁间成群结队地穿梭,粗暴地翻找着任何可疑的痕迹,枪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
陆沉熵和温时绯凭借着对地形的深刻记忆和阿杰等人精湛的潜行技巧,在阴影和瓦砾的掩护下艰难穿行。每一次探照灯光柱扫过,他们都如同壁虎般紧贴冰冷的断墙或钻入废弃车辆残骸的底部,屏住呼吸,心跳如鼓。陆沉熵的伤口在剧烈的躲避动作中被一次次牵动,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冷汗浸透了内层的衣物。温时绯则紧咬着下唇,强行压制着浓缩能量剂带来的心脏狂跳和血管灼烧感,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纤细却坚韧的蛛丝,不断扫描着周围环境的能量波动和潜在威胁。
“三点钟方向,两个黑蛇,带着猎犬!”队伍中负责侦查的瘦高战士“猴子”通过骨传导耳机发出细微的警报。
众人立刻伏低身体,藏身于一堵半塌的混凝土墙后。不远处,两个穿着破烂皮甲、脸上涂抹着油彩的黑蛇帮成员,牵着两条肌肉贲张、口中流涎、眼珠泛着不正常红光的机械改造猎犬,正在粗暴地翻动一堆垃圾。
“妈的,那两个耗子到底躲哪去了?老大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黑蛇帮成员骂骂咧咧。
“听说那个女的…叫什么温时绯的,是温远的妹妹?啧啧,要是能抓住…嘿嘿…”另一个发出猥琐的笑声。
温时绯的眼神瞬间冰寒刺骨,握着刻刀的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就在这时,其中一条机械猎犬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猛地转向他们藏身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咆哮,鼻翼翕动!
“糟了!”阿杰心中一紧,手指扣上了能量步枪的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温时绯眼中幽蓝光芒一闪而逝!一股极其细微、却精准无比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细针,瞬间刺入那条机械猎犬的处理器核心!猎犬的咆哮戛然而止,身体猛地僵直,眼中的红光疯狂闪烁了几下,随即熄灭,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瘫倒在地。
“怎么回事?这废物!”牵狗的黑蛇帮成员惊愕地踢了瘫倒的猎犬一脚。
另一条猎犬似乎被同伴的异常惊到,更加狂躁地对着他们的方向狂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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