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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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苏婉儿被窗棂上的麻雀惊醒。

枕下那片硬纸硌得她手背生疼，她借着透进窗纸的微光摸出来——不是昨日那封瘦金体，而是张更薄的素笺，墨迹未干，写着“小心背后的眼睛”。

指腹擦过字迹，是新鲜的墨香。

她心跳陡然加快，昨夜熄灯前她特意检查过枕头，这纸条定是后半夜被人塞进来的。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潜在危机，触发预警提示。”她忽然想起昨日获得的“过目不忘”技能，试着回忆昨夜守夜的丫鬟，小环的鼾声始终均匀，窗外的巡夜梆子每更响一次，最后一次梆子声是在丑时三刻，之后再无动静。

“姑娘醒了？”小环端着铜盆推门进来，热气裹着茉莉香飘满屋，“今日厨房熬了桂花粥，我多讨了半碗。”

苏婉儿迅速将纸条塞进袖中，面上带起寻常笑意：“辛苦你了。”她垂眸看铜盆里的倒影，眼尾还带着未褪尽的青黑——昨夜为那封西市茶棚的信翻来覆去，此刻又添新忧。

早膳设在正厅。

柳氏穿着月白缠枝莲纹锦缎，指甲套在瓷碗沿敲出清脆声响：“昨日祠堂的事，我替柔儿向你赔不是。”她夹了块藕片放进苏婉儿碗里，“到底是姐妹，往后要和和气气的。”

苏婉儿盯着碗里的藕片，藕孔里还沾着未洗尽的泥。

这是柳氏惯用的手段，先打一巴掌再给甜枣。

她抬眼时正撞进柳氏似笑非笑的目光，对方指尖轻点着桌角：“对了，下月宫里要选秀女。”

厅内突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苏若柔正用银匙搅着银耳羹，动作顿了顿，羹汤溅在袖口也不在意。

“我苏府虽不算高门，到底是官宦人家。”柳氏端起茶盏抿了口，“只是婉儿你是旁支庶女，生母去得早......”她拖长尾音，“选秀讲究门第清白，你这身份，怕是连候选名单都递不进去。”

苏婉儿垂着的手在桌下攥紧。

她当然知道选秀规矩——正室所出的嫡女才有资格递牌子，可苏若柔不过是柳氏继室所生，论起血缘还不如她这个生母早逝的庶女亲近。

柳氏这话说得漂亮，实则是要断了她的念想，好让苏若柔独占名额。

“母亲说得是。”她抬头时眼尾微弯，“我只盼着姐姐能选上，也好替苏府争光。”

柳氏的茶盏重重磕在案上，溅出的茶水打湿了袖口的金线。

苏若柔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被骄矜取代：“那是自然，我苏若柔生得这样标致，宫里的娘娘见了定要夸的。”

苏婉儿垂眸舀粥，米粒在勺里晃出细碎的光。

她能感觉到柳氏的目光像根针，扎在她后颈——系统提示的“背后的眼睛”，此刻倒像是应了景。

午间她去花园散心，绕过月洞门时听见假山后传来细语。

“......那名额必须攥紧。”是苏若柔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若被那小蹄子抢了先......”

“二小姐放心。”另一个男声压得极低，“我家主子说了，只要您按计划行事，定保您进初选。”

苏婉儿脚步顿住。

她贴着朱漆廊柱，透过垂丝海棠的花枝望过去——假山后站着个青衫男子，腰间挂着枚墨玉平安扣，正是前日替柳氏去绸缎庄送账册的陈管事的侄子！

“那纸条的事......”苏若柔的声音发颤，“昨日她竟能找出翡翠碎屑......”

“二小姐莫慌。”男子从袖中摸出个锦盒，“这是西域进贡的迷香，点在她屋里，保管她往后脑子浑浑噩噩，再查不出什么。”

苏婉儿的指甲掐进掌心。

迷香、纸条、昨夜的警告——原来柳氏母女从未罢手，反而变本加厉。

她正要退开，脚边的鹅卵石突然松动，发出“咔”的轻响。

“谁？”男子猛地抬头。

苏婉儿转身就跑，裙角扫过海棠花枝，落英纷纷砸在肩头。

她能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直到跑回绣房，反锁上门，才靠着门滑坐在地。

小环端着药碗从里间出来，被她吓了一跳：“姑娘这是怎么了？”

“无事。”苏婉儿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目光落在妆台上——那里躺着张泛着微光的卡片，是昨日系统奖励的“巧舌如簧”技能卡。

她指尖轻轻拂过卡面，耳畔响起系统提示：“技能可激活，效果为语言说服力+300%，持续时间依场景调整。”

窗外的风掀起窗纱，送来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苏婉儿捏着技能卡站起身，镜中倒影里，她眼底的光比往日更亮了些——该是让某些人，尝尝“巧舌如簧”的滋味了。

苏婉儿将\"巧舌如簧\"技能卡按在眉心时，只觉舌尖泛起清甜，像是含了块化不开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