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晨光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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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些东西。\"李甲取过绣针，指尖逼出滴鸿蒙精血。血珠落在绣品上，立刻化作流动的星河背景。

太曦犹豫片刻，也刺破手指。他的黑血融入绣品后，竟变成璀璨的星辰点缀其间。明羲见状急得直蹦，最后被紫衣仙子抱起来，用小手按在绣布上——七彩星辉顿时让整幅绣像活了过来！

\"真好看...\"橙衣仙子托腮感叹，\"该取个名字。\"

\"就叫《晨光》吧。\"凤九霄轻抚绣面，指尖掠过每个家人的脸庞。

忠忠从厨房探出头：\"开饭啦！今日有老龙特制的混沌龙须面！\"

众人哄笑间，谁也没注意太曦偷偷将绣品一角贴在心口。那里曾是个空洞，如今正被某种温暖的东西慢慢填满。

入夜后的万象天宫比白日更美。太曦坐在观星台边缘，赤足悬在万丈高空之上。归墟之力让他偏爱黑暗，但此刻吸引他的却是另一件事——主殿传来的欢笑声。

透过雕花窗棂，他看见明羲正骑在忠忠背上玩\"屠龙勇士\"，父亲端着茶盏含笑旁观，母亲则被七仙女围着梳新发型。暖黄的宫灯将这一切蒙上柔光，像幅可望不可即的画卷。

\"怎么不进去？\"

太曦惊得差点栽下高台，被突然出现的李甲一把拽住。鸿蒙之主不知何时换了身素白常服，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整个人柔和得不似三界至尊。

\"我...\"少年攥紧黑袍，\"太亮了...\"

李甲了然，变出件星纱披风给他：\"那就陪我去巡星。\"

父子二人踏着星河漫步，太曦的归墟之力自动铺成道路。行至北斗方位时，李甲驻足：\"看那边。\"

天璇星宫灯火通明，七仙女正在举办茶会。透过云窗能看到她们传阅着白日绣的《晨光》，黄衣仙子甚至偷偷抹眼泪。

\"她们很喜欢你。\"李甲轻拍儿子肩膀，\"就像...\"

\"像家人？\"太曦小声接话，又立即摇头，\"不，我这样黑暗的存在...\"

\"黑暗？\"李甲失笑，指向太曦胸口，\"你摸摸看。\"

少年疑惑地按上心口，瞪大眼睛——那里传来稳定的跳动，温暖而有力。更神奇的是，随着每次心跳，都有细碎的星光从指尖溢出。

\"明羲分给你的。\"李甲柔声道，\"七情之心。\"

太曦鼻尖发酸，慌忙低头。一颗泪珠跌落，在星路上溅起细小的光尘。李甲假装没看见，只是变出个酒壶：\"尝尝？忠忠的混沌酿改良版。\"

少年抿了一口，甜中带辣，回味却是暖的。就像...就像被明羲硬塞进怀里的糖，就像凤九霄的拥抱，就像此刻父亲搭在他肩头的手。

\"父亲。\"太曦鼓起勇气，\"我能...常驻万象天宫吗？\"

李甲挑眉：\"不然你想去哪？\"

星光下，少年终于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归墟之主的黑袍无风自动，内衬竟绣满了细小的星辰——那是他偷偷模仿明羲的睡衣款式。

回程时已近子时，主殿依然亮着灯。推门便见凤九霄靠在榻上打瞌睡，怀里搂着玩累的明羲。忠忠四仰八叉睡在地上，七仙女横七竖八倒在星纱帐里，连蓝鹊都窝在太曦常坐的椅子上。

李甲轻手轻脚地为妻子披上外袍，转头发现太曦正小心翼翼地把橙衣仙子歪掉的发钗扶正。少年动作笨拙却认真，星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与李甲如出一辙的轮廓。

鸿蒙之主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还是孤身一人坐在冰冷的万象天宫里。那时的宫阙再宏伟，也不过是座华丽的囚笼。

\"父亲？\"太曦疑惑地回头，手里还攥着紫衣仙子滑落的披帛。

李甲微笑摇头，只是弹指熄了宫灯。月光如水倾泻，将这一室安宁温柔包裹。远处，新命名的太曦星正与北斗交相辉映，见证着这座宫阙里最平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