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和我玩什么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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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哈拉科技城奥丁集团总部，那间象征着权力与交易的顶层会议室里，气氛凝重而微妙。巨大的环形会议桌如同划分战场的界线，一侧坐着以副总裁和安娜为首的奥丁谈判团队，技术总监、法务顾问、战略分析师等悉数在列；另一侧，则是许明远教授和作为“秘书”记录的高中。

窗外北欧清冷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却无法驱散室内的暗流涌动。谈判正式进入核心议题。

**议题一：高分子材料合作。**

奥丁方展示了其在特种工程塑料、耐高温复合材料方面的“先进技术”和“广阔市场前景”，表达了希望星火集团提供特定配比稀土元素作为关键添加剂，并共享部分精深加工工艺的意愿。许明远态度积极，凭借其深厚的材料学功底，对奥丁提出的几个“前沿方向”进行了精准点评，提出了几个极具建设性的联合研发切入点，但也巧妙地以“工艺稳定性验证需时”、“核心配方需国内审批”为由，将具体细节和关键参数的敲定推向了后续工作组层面。双方谈笑风生，签署了一份框架性的联合研发备忘录，气氛看似融洽。

**议题二：原材料（稀土）供应。**

这才是奥丁集团真正的核心目标之一。副总裁调整了一下领带，抛出了精心准备的方案：“许教授，星火集团在稀土资源的获取和初级分离方面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而奥丁拥有将稀土元素价值最大化的尖端应用技术和全球销售网络。我们提议，建立长期、稳定的战略供应关系。由星火提供特定品级、特定配方的稀土氧化物及金属，奥丁以具有市场竞争力的价格采购，同时，我们愿意以技术授权或联合建立深加工中心的形式，帮助贵方提升稀土产品的附加值，实现真正的互利共赢。” 方案听起来冠冕堂皇，用“技术”和“附加值”包装着对战略资源的贪婪索取。

安娜适时补充，展示了一系列“诱人”的数据模型，描绘着双方合作将创造的巨大经济价值。

许明远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学者式的认真思考。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叶，氤氲的热气暂时模糊了他的镜片。来自未来的灵魂清晰地知道，对方描绘的“共赢”背后，是企图用所谓的“技术授权”（往往是即将被淘汰或非核心的技术）锁死己方宝贵的稀土资源，尤其是那些应用于尖端电子、永磁体、激光武器等领域的重稀土元素！在未来的博弈中，这些资源的战略价值远超黄金！而此刻，祖国掌握着全球近80%的稀土出口量，这既是优势，也是巨大的诱惑和风险。

放下茶杯，许明远露出了一个诚恳而略带遗憾的笑容：“副总裁先生，安娜女士，贵方的合作愿景非常宏大，对于提升稀土资源附加值的提议，我个人也非常认同。稀土，确实是现代工业的‘维生素’。”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而清晰：“但是，稀土资源，尤其是特定品级的重稀土，对于我国而言，不仅仅是经济资源，更是关乎未来核心产业安全与发展的**战略资源**。其出口配额、流向及深加工技术的自主可控，是国家层面的重大决策。星火作为执行单位，必须严格遵循国家政策和战略导向。目前，大规模、长期锁定特定配方的供应协议，恐怕……超出了我们单方面的决策权限，需要经过极其严格和漫长的国内审议流程。”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让奥丁方热情洋溢的气氛降温。副总裁的笑容僵在脸上，安娜的眼神也锐利了几分。许明远的态度很明确：**稀土，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想用“技术”换资源？门都没有！**

**议题三：手机外围低端技术合作。**

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掩饰真正的意图，双方又探讨了一些诸如手机外壳模具设计、中低端显示屏供应链整合、基础蓝牙\/wiFi模块优化等非核心领域的合作可能性。许明远同样表现出开放态度，指示高中详细记录，表示可以交由技术团队后续对接。但这些，显然都不是奥丁方真正关心的。

**暗棋：套取无人机技术。**

眼看在稀土上碰了软钉子，奥丁方终于按捺不住，将话题引向了他们真正的第二个核心目标。技术总监扶了扶眼镜，用一种看似随意闲聊的口吻切入：“许教授，贵集团在精密制造和自动化控制领域的造诣令人印象深刻。我们注意到贵国在无人机领域似乎也有一些独特的进展？不知在飞行控制算法、微型传感器集成方面，我们是否有机会进行一些……前瞻性的技术交流？奥丁在微型电机和惯性导航上也有深厚积累，或许可以互补？”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目标直指“雏燕”的核心！

许明远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被恭维”的欣喜，随即又化为一种“知音难觅”的坦诚和些许无奈：“总监先生过誉了。无人机领域，我们确实在探索。不过目前遇到的瓶颈不小啊，尤其是在超视距稳定图传、复杂电磁环境下的抗干扰，以及……” 他故意顿了顿，仿佛在斟酌措辞，目光扫过奥丁方的技术团队，“……以及**高精度定位系统的自主可控**上，困难重重。毕竟，依赖外部系统，总归是受制于人，就像……”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这看似诉苦的话，既点出了“雏燕”可能的短板（给假情报），又巧妙地把话题引向了定位系统，为接下来的动作埋下伏笔。

奥丁方的技术团队听得聚精会神，副总裁和安娜也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判断许明远话语中的虚实。

**致命反击：松江惊雷！**

就在奥丁方消化着许明远关于无人机“困难”的信息，思考如何进一步套话时，许明远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用一种带着点学术探讨的、甚至有点“不自信”的语气，看向奥丁的技术总监：

“说到系统和自主可控，倒是让我想起我们内部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小项目，让各位专家见笑了。” 他语气轻松，像是在分享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们内部称之为‘松江’系统，一个针对未来移动智能终端的、尝试性的操作系统雏形。目标是想解决一些……嗯……底层效率和生态封闭的问题。”

他拿起笔，在面前的便签纸上随意画了几个框，像是在勾勒架构，语气依旧带着探讨的意味：“我们也在摸索一些技术路径，比如，如何更高效地利用多核异构计算架构（heterogeneous multi-core puting Architecture）来平衡性能与功耗，尤其是针对像Ignite这样的高性能芯片……哦，抱歉，我假设了。” 他仿佛失言般笑了笑，但提到的“Ignite”这个代号，却让奥丁技术总监的眼皮猛地一跳！

许明远仿佛没看到对方的反应，继续“自言自语”般说着：“还有，在通信底层优化上，我们也在想，如何绕过传统协议栈的冗余，尝试类似……嗯……直接基于物理层的载波聚合（carrier Aggregation）与动态频谱共享（dynamic Spectrum Sharing）进行更灵活的调度？当然，这只是非常初步的设想，距离实用还差十万八千里呢。让各位专家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