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家族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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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有时薄如蝉翼,风一吹就散了。” 母亲颤抖着手指抚过照片,我别过头,不敢看她眼里的绝望。
三哥的哮喘在冬夜愈发严重,咳嗽声穿透墙壁,像有人在用力撕扯粗布。他蜷缩在沙发上,吸着雾化器,白雾在灯光下翻腾,模糊了他痛苦的表情。
三嫂坐在床边织毛衣,银针穿梭的 “咔嗒” 声,试图盖住丈夫沉重的喘息。“老齁” 这个儿时的绰号,如今成了最揪心的标签。但他们的女儿们却如春日的花朵,大女儿婚礼那天,白纱拖地,笑声清脆;小女儿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声音里满是自信。
“苦难与希望,总在岁月里交织生长。” 我看着她们,想起母亲当年也是在苦难里,种下了我们的未来。
四哥家的生活像抹了蜜。大套三的楼房里,两个孙子在地板上追逐打闹,笑声震得吊灯轻轻摇晃。四哥开着车带全家出游,后备箱塞满零食和玩具,轮胎碾过柏油路的声音,轻快得像首歌。
但每次我去看母亲,瞥见她吃剩的饭菜,心里总泛起酸涩。“有些孝顺,藏在光鲜的表象下,发了霉。” 我握紧拳头,最终还是默默给母亲买了新的保温饭盒。
五姐的女儿在营业厅接电话,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她穿着整齐的工装,皮鞋擦得锃亮,和当年那个在泥地里打滚的野丫头判若两人。
五姐说起女儿,眼角的皱纹里都溢着笑,手里纳的鞋底针脚细密,“我闺女可出息了。” 她的语气里,有骄傲,也有欣慰。
老娘病重那天,天空飘着细雪。她的手已经冰凉,却还紧紧攥着我买给她的毛线袜,那是她最爱穿的一双。
病床上,老娘欲言又止,昏迷中,我仿佛又看见她年轻时的模样,在田间地头劳作,在灶台前忙碌,用瘦弱的肩膀扛起整个家。
“母亲是棵大树,我们在她的荫蔽下长大,等我们抬头,她却已化作了泥土。” 我坐在病床前,泪水滴在地上,和着祈求保佑,融入这片生养我们的土地。
此后的日子,家族的故事仍在继续。大嫂依然在异乡照顾别人的老人,她的背也渐渐佝偻;
二嫂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守着回忆度日;
三哥的哮喘声,还在冬夜里时断时续;
四哥开着车接送孙子,生活安稳却少了些温度;
五姐盼着女儿成家,脸上的笑纹越来越深。而我,依然会在每个重要的日子,去母亲坟前坐坐,和她说说话,就像她还在时那样。
岁月的长河缓缓流淌,带走了青春,带走了亲人,却带不走那些镌刻在生命里的记忆,和血脉中永远割舍不断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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