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轮回……重启……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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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没接话。

他的目光被正中央的巨型装置吸住了——那是个直径十米的金属圆盘，表面刻满扭曲的符文，圆盘中心悬浮着个拳头大的晶体，正渗出淡紫色的雾气。

石匣在他怀里烫得惊人，甚至透过战术背心灼得皮肤生疼，可那种震颤却不再是恐惧，而是……饥饿。

“能量源。”刑天的斧柄突然发出嗡鸣，战神的瞳孔泛起金光，“这东西在吸周围的灵气。断剑的气息被它盖住了，但……更下面还有东西。”

林夜摸向心口的印记。

石匣与印记共鸣的刺痛让他皱起眉——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图书馆翻到的古籍：“聚灵阵引天地气，贪食者以晶为胃。”韩冰这老东西，竟是要用活人血养出个吞灵晶，难怪最近城市里总有人莫名昏迷。

“必须摧毁它。”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喉结动了动，“这晶核要是成型，半个城市的灵气都会被抽干，到时候……”

“到时候天道的感应会更敏锐。”唐婉儿突然接话。

她摘下战术目镜，露出眼底的冷光，“我爸的公司上周检测到地磁场异常，原来根子在这儿。”她拍了拍腰间的c4炸弹，“需要我先炸外围装置？”

“不用。”林夜伸手按住她手腕。

他能感觉到自己脉搏跳得飞快——四级天劫的火焰与雷电在血管里窜动，“这晶核有符文护罩，炸弹破不开。得用天劫硬啃。”

“你现在天劫等级才四级。”张昊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明显的焦急，“上次用四级天劫融合技，你吐了半宿血！林夜，这晶核的能量波动是……是SS级的！”

林夜低头看了眼战术手表。

红色的倒计时在跳动——防御系统的休眠时间只剩三分钟了。

他舔了舔发苦的嘴唇，反手摸出怀里的石匣。

石匣表面的金线突然活了似的，沿着他的手臂爬上手背，在虎口处凝成个雷纹。

“五级。”他轻声说。

通讯器里炸开唐婉儿的尖叫：“林夜你疯了？五级天劫要献祭十年寿命！”

刑天的斧头“当啷”砸在地上。

战神转身抓住他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小子，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五级天劫的融合！上回你用四级，经脉都烧了三分之一！”

林夜抬头。

他看见唐婉儿眼里的慌乱，刑天紧抿的嘴角，还有战术手电光里自己泛青的手背——石匣的金线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钻，疼得他几乎要蜷起手指。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尸体青灰的脸，扫过晶核下凝结的血垢，喉间突然涌上股狠劲。

“张昊，黑了晶核的供能线路。”他扯下耳麦，塞进唐婉儿手里，“三分钟后，不管我怎么样，你带刑天往下找断剑。唐婉儿，炸了楼梯间，别让增援上来。”

“林夜！”唐婉儿的声音带着颤音，她突然拽住他战术背心的拉锁，“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坟头种满玫瑰！”

林夜笑了。

他伸手揉乱她精心打理的长发——发梢还沾着刚才战斗的血，黏糊糊的。

“等我回来给你买奶茶。”他说，“加双份珍珠。”

然后他转身走向晶核。

五级天劫的寒冰在掌心凝成蓝白色的漩涡，与四级的雷火缠绕着窜向天空。

林夜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脆响，能看见皮肤下的血管像蚯蚓般鼓起来——这是寿命燃烧的代价，是天劫掌控者的诅咒。

但当雷火与寒冰的复合风暴撞上晶核的瞬间，所有疼痛都被狂喜淹没了。

晶核的符文护罩在风暴中碎裂，像块被砸碎的玻璃。

紫色雾气疯狂涌进风暴，被天劫吞噬、净化。

林夜看见晶核表面出现蛛网状的裂痕，听见张昊在通讯器里喊“线路黑了！”，看见刑天的斧头已经插进地面，正在撬动一块刻着龙纹的地砖——那下面，是通往更深处的密道。

“轰！”

晶核在第五秒爆炸。

林夜被气浪掀飞，撞在墙上时眼前发黑。

他尝到了血的甜腥，却在落地前看见唐婉儿扑过来的身影，看见刑天扛起他时绷紧的手臂肌肉，看见张昊举着扫描器冲过来，屏幕上的红光正在疯狂闪烁。

“撤离！撤离！”张昊的喊声响得震耳，“顶层有二十个热感应点在往下冲！”

林夜被架着往密道跑。

他半眯着眼，看见唐婉儿的子弹在身后开花，刑天的斧头劈开挡路的金属门，张昊边跑边往地上撒干扰器。

直到密道的石门在身后闭合，他才猛地拽住刑天的手腕——

墙缝里有道淡金色的光。

那是道符文，刻在石门内侧，与石匣上的金线一模一样。

林夜的手指刚碰上去，石匣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整面墙的符文瞬间亮起，像被点燃的星子。

“密室。”他哑着嗓子说。

唐婉儿用枪托砸了下石门。“没锁。”她说，语气里带着点惊讶。

门开的瞬间，陈腐的古木味涌了出来。

林夜借着手电光看见，密室中央摆着张青铜案几，上面堆着卷了边的帛书；四周的墙上刻满符文，最深处有尊石鼎，鼎里的香灰还泛着余温。

而在案几正中央，躺着块玉珏——玉珏表面的纹路，与他心口的天劫印记分毫不差。

“这是……”张昊的声音突然卡住了。

他的扫描器疯狂震动，屏幕上的字跳得飞快：“检测到天道相关关键词……轮回……重启……平衡……”

林夜踉跄着走进去。

他的指尖刚碰到玉珏，整间密室突然亮如白昼——墙上的符文开始流动，帛书的封皮自动翻开，露出第一行墨迹未干的字：

“天劫掌控者，当见天命。”

唐婉儿的手按上他后腰。

“林夜。”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这地方……在等你。”

刑天的斧头突然指向石鼎。

“剑。”他说，“断剑的气息，在鼎里。”

林夜回头。

他看见队员们的影子被符文的光拉得老长，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远处的枪声。

石匣在他怀里发烫，玉珏在他掌心发烫，心口的印记发烫——所有热度都在告诉他同一件事：

他们找到的，远不止韩冰的秘密。

而更深处的真相，才刚刚掀开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