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失控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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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一连串沉闷的低响中，张砺身后的丧尸纷纷倒下，几乎每一枪都精准爆头，血花在阳光下炸裂成一团暗红雾气。王沐晴的枪法稳定冷冽，像一台编程过的杀戮机械，毫无迟疑。

张砺趁机继续拉开与丧尸的距离，但很快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这些丧尸竟然只扑向他一人，而对桥边那群敌人视若无睹。

“奇怪……”他心头泛起不安，感官在映质强化下全力运作。

远处，那几名先前围攻他的人中，有一人正操作着一个灰黑色的掌中设备，手指快速划动，像是在调整什么频率或发出指令。张砺目光一凝，那上面的标志赫然醒目——一个由弯曲神经网络构成的圆环符号。

“天脑系统……”他低声喃喃。

他对这个符号再熟悉不过，佛罗里达的数据模块中、田纳西州的哈兰堡基地里，都曾见过它的踪迹。

“没想到，在肯塔基也出现了。”张砺目光冰冷，“说明它们的部署早已超出我预期。”

那遥控装置上的指示灯正一闪一闪，丧尸的行动也随之微妙调整。他明白过来，这些丧尸不是失控的怪物，而是精准投放的“生物武器”。

张砺立刻按下对讲机，低声说道：“沐晴，看左前方桥头，有一个人正操作遥控设备，你能看到吗？最好能一枪把他解决掉，即使打不中人，干扰他的操作也行。只要能让他分神或停下动作，我们就有机会脱身。”

SUV内，王沐晴眯起双眼，屏气凝神，透过瞄准镜在丧尸群后方和敌人之间来回扫视。阳光在枪镜上划过冷芒，她的眼神宛如锁定猎物的鹰，指节微微泛白，扣动扳机前的呼吸如同被冰封。

“看到了。”她淡淡回应，声音冷静得近乎机械。

砰——

子弹撕裂空气，带着极小的风噪射出。那名敌人正低头操作设备，沉浸其中，毫无防备。子弹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虽未击中要害，却恰好击穿了他手中那台控制装置的侧面。

啪！

清脆炸响中，那台天脑系统的遥控器瞬间跳火，火花飞溅中冒出一缕黑烟，随即整个屏幕暗淡熄灭。

下一秒，狂奔中的丧尸群忽然全部一顿，仿佛集体卡顿。

然后，混乱降临。

原本有序的冲刺被无差别的撕咬取代，它们像是骤然失去了目标判定机制，转而转向四周任何一具散发热源的活体。

“它们……失控了！”张砺喃喃，瞳孔微缩。

最先遭殃的，正是那几名仍留在原地的敌人。

一头灰丧仿佛嗅到了新的猎物，径直扑向离它最近的一人，将他扑倒在地，尖牙瞬间撕裂喉咙，血喷如泉。

其他几人反应不及，纷纷惊恐开火，试图阻止狂潮蔓延。但那些子弹仿佛打在了浪头上，毫无意义。

灰丧的速度快得令人发指，一名试图转身逃跑的敌人甚至还未迈出第二步，就被猛扑而上的丧尸拖倒，尖叫声刺破空气。

短短十几秒钟，原本还占据上风的那伙人已然陷入溃乱。他们引以为傲的“生物武器”，如今成了无差别屠戮的恶鬼，转头便将制造者一并吞噬。

尸潮汹涌，螳臂当车。丧尸回归本能的血性，暴烈、无差别地攻击所有活人，而原本高高在上的遥控者，此刻也不过是血肉盛宴中最先端上的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