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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戈尔最后的理智彻底崩断,化为一声非人的、混合着无尽痛苦和疯狂愤怒的咆哮。他不再看那小丑,布满血丝的双眼只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娜斯佳。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上探出手臂,布满血污和铁锈的手指痉挛着张开,不顾一切地抓向女儿悬空的小腿!
指尖,擦过了向日葵裙摆冰凉的布料边缘。
差一点!就差一点!
就在这时,娜斯佳手腕上那根彩色“肉绳”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如同内脏般污浊的彩光!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滑腻的巨大力量猛地传来!
“嗤啦——”
一声轻响,如同布帛撕裂,又像血肉分离。
伊戈尔的手指,只徒劳地抓住了一小片从娜斯佳裙子上撕裂下来的、印着向日葵花瓣的碎布。
他的身体,因为全力上扑的惯性,在冰冷的横梁边缘失去了最后的支撑点。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倾斜、旋转。他看到了那片悬挂着无数小小尸骸的、锈蚀的秋千架,像一片倒悬的死亡森林。他看到了自己下方,那些干瘪的“果实”在风中微微摇晃,空洞的眼窝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然后,是下坠。
风声在耳边凄厉地呼啸,混合着小丑那如腐朽门轴般干涩沙哑的笑声。
“咯咯咯……咯咯咯……”
笑声在废弃区空旷的残垣断壁间碰撞、回荡,如同无数个扭曲的影子在同时发笑,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最终汇成一片淹没一切的、令人疯狂的噪音洪流。
砰!
沉重的闷响,肉体砸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
伊戈尔·彼得罗夫仰面躺在散发着浓烈尸臭和铁锈味的泥地上。他的身体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剧痛如同无数把烧红的刀子,瞬间贯穿了他所有的意识。温热的液体从口鼻中不受控制地涌出,带着浓重的铁腥味。视线被血水和泪水模糊,一片猩红。透过这片猩红的薄雾,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深深地烙入他正在碎裂的灵魂。
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块肮脏的裹尸布。无数只湿滑蠕动、内脏般彩色的气球,正拖拽着一个个僵硬的小小身影,沉默地、不可阻挡地汇入那片铅灰色的深渊。密密麻麻,如同倒流的、污浊的彩色雨滴。在那片无声上升的死亡队列中,他清晰地看到了一朵小小的、刺眼的向日葵。那朵向日葵,正在离他而去,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终被那片灰暗彻底吞噬。
他的手指,依旧死死地、痉挛地攥着那片小小的、印着向日葵花瓣的碎布。布料的边缘,还残留着女儿身上淡淡的、属于阳光和肥皂的气息,此刻却被浓重的尸臭和铁锈味彻底覆盖。
“咯咯咯……咯咯咯……”
小丑的笑声并未停止。它不再是来自一个固定的点,而是弥漫在整个废弃区的每一缕阴风里,渗透进每一块冰冷的砖石中,如同这片腐臭大地的呼吸,冰冷地舔舐着他正在迅速流失体温的皮肤。
“……荡……秋千……”
“……下……一个……”
破碎的、带着粘液质感的词语,断断续续地夹杂在笑声中,像冰冷的蛆虫钻进他的耳朵。
伊戈尔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身体如同被拆散的破旧玩偶,只有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碎裂的骨头,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温热的血不断从他口中溢出,滑过下颌,滴落在散发着恶臭的泥土里。视线被血污和泪水彻底糊住,世界只剩下大片扭曲晃动的猩红和灰暗。但小丑那无处不在的、如同刮擦朽木般的笑声,却无比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钻进他正在崩裂的脑海。
“……节日……快乐……咯咯……”
伊戈尔残存的意识,像狂风中的烛火,疯狂地摇曳着,挣扎着拒绝那笑声中蕴含的冰冷死意。他沾满血污的手指,痉挛着,抽搐着,以一种近乎执念的疯狂,死死抠挖着身下冰冷黏腻的泥土。指甲翻折,指缝塞满了黑色的腐泥和不知名的秽物,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要抓住什么……必须抓住什么……娜斯佳……那片向日葵的碎布……
他摸索着,指尖终于触碰到那一点点残留的、被血浸透的布料边缘。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点可怜的证据,死死攥在血肉模糊的掌心。
“娜……斯……佳……”破碎的、含混不清的音节从他满是血沫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微弱得如同叹息,瞬间被那无处不在的、充满恶意的笑声彻底吞没。
“咯咯咯……”
笑声更近了。仿佛就在耳边。
伊戈尔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球,艰难地向上转动。透过模糊的血色视界,他看到了。
在那些挂满干瘪童尸、随风发出“嘎吱”呻吟的秋千铁链旁,就在离他不过几步远的、一个歪倒的、锈穿了底板的旋转木马残骸上,坐着那个小丑。
他两条细长、裹在油腻小丑裤里的腿,悠闲地晃荡着,破旧的尖头皮鞋一下一下,轻轻踢着木马残骸冰冷的金属底座,发出空洞的“嗒……嗒……”声。那张涂满惨白油彩的脸正对着伊戈尔的方向,猩红的巨嘴咧开着,露出里面过于整齐、白得瘆人的牙齿。浑浊的眼珠里,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观看蝼蚁挣扎的玩味。他的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正把玩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用褪色彩纸折成的风车。风车的叶片边缘已经磨损、卷曲,沾着深褐色的污渍。小丑枯瘦的手指捏着风车的细棍,慢悠悠地转动着。风车在沉闷的空气中,没有风,却兀自缓慢地、僵硬地旋转着,发出极其细微的、如同骨骼摩擦的“吱呀”声。
伊戈尔的心脏,在那“吱呀”声和空洞的“嗒嗒”踢打声中,被彻底冻结。
那是……那是娜斯佳今天早上出门前,他亲手给她折的节日风车!用的是她最喜欢的、印着小熊图案的彩色包装纸!他记得她接过风车时,灰蓝色眼睛里闪烁的、如同碎钻般的光芒,记得她举着风车在屋子里奔跑时,那清脆如银铃的笑声……
现在,它在那怪物肮脏的手指间转动。染着污渍,缓慢,僵硬,像一个被亵渎的祭品。
“……风……车……”伊戈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更多的血沫涌了出来。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终于彻底淹没了他最后一丝意识。攥着向日葵碎布的手指,无力地松开。那片小小的、沾满血污的黄色花瓣,无声地飘落,覆盖在冰冷污秽的泥土上。
“咯咯咯……”小丑的笑声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扭曲的欢愉。他捏着风车细棍的手指,轻轻一捻。
“啪。”
一声轻响。那小小的、褪色的风车,在伊戈尔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瞥中,碎裂开来。彩色的纸片如同枯萎的蝶翼,纷纷扬扬,飘散在弥漫着尸臭的阴冷空气里。
“……下一个……荡秋千的……”那干涩沙哑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清晰地烙印在伊戈尔沉入无尽黑暗的意识边缘,“……准备好了……吗……?”
“嘎吱……嘎吱……”
废弃区深处,秋千架锈蚀的铁链,在呜咽的夜风中,依旧持续不断地发出单调而永恒的呻吟。那声音,穿透了游乐场外围残留的、早已变调的儿童节音乐,穿透了远处城市模糊的喧嚣,冰冷地回响着,如同这片土地本身缓慢而痛苦的呼吸。
第二天清晨,一场冰冷的雨洗刷着伏尔加格勒。雨水冲刷着市立公园游乐场狂欢后的狼藉——踩扁的纸杯、黏糊糊的糖渍、被遗弃的廉价玩具。阳光艰难地穿透铅灰色的云层,带着一种无力的惨白。
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园清洁工,骂骂咧咧地清理着这片狼藉。他们拖着沉重的扫把,走向游乐场深处那片被高大铁丝网围起来的废弃区。昨夜那扇被撞开的、缠绕着断裂铁链的铁丝网门,在风雨中微微摇晃,发出空洞的吱呀声。
“该死,谁又把门弄开了?”一个年长的清洁工嘟囔着,用力推开虚掩的门。
浓烈的、混合着泥土腥气和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比往常似乎更重了些,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反胃的甜腻腐败感。雨水浸泡着这片荒芜之地,在泥泞的地面上形成浑浊的水洼。
“快看!”一个年轻些的工人声音发颤,指着废弃区中央那巨大的秋千架。
雨水顺着锈蚀的铁链流淌下来,在下方泥地上冲刷出几道蜿蜒的、暗红色的痕迹。在秋千架冰冷的铁柱下方,在泥泞和杂草中,散落着一些东西。
几片被雨水泡得发胀、边缘已经变黑腐烂的彩色纸片,依稀能看出曾经是风车的形状。旁边,还有一小块沾满污泥的黄色碎布,上面印着一朵模糊的、扭曲的向日葵图案。
最刺眼的,是在那暗红色水痕的边缘,在冰冷的泥地里,被人用手指,一遍又一遍,深深地、疯狂地刻下了一行歪歪扭扭、几乎被雨水冲刷掉的数字:
“……三……十……七……”
一个清洁工疑惑地蹲下身,仔细辨认着那行被泥水半掩的数字痕迹,手指无意识地拂过那冰冷的泥泞。
“三十七?”他皱着眉,抬头看向同伴,“这是什么意思?”
没人回答。只有冰冷的雨丝,无声地落下,冲刷着泥地上的痕迹,冲刷着那巨大的、挂满锈蚀铁链的秋千架。铁链在风中微微摇晃,发出低沉而永恒的、如同叹息般的声响。
嘎吱……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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