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小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61章 槐棺镇魂,民间故事小集,毛毛小溪,肉文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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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父亲关紧铺门,从柜子最深处掏出本黄纸账本,封皮上写着“癸未年槐棺录”。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座青砖坟,坟前立着块无字碑,碑后三棵槐树呈品字形生长,正是后山那座新坟的模样。
“秋生,你记着,以后但凡看见槐木棺材,扭头就走,千万别沾边。”父亲指着账本上的插画,“三十年前,镇上有户赵姓人家,为了让夭折的儿子有伴,偷埋了三个童男童女在坟后,用槐木做棺,取‘槐’字里的‘鬼’,镇住孤魂……”
“所以现在赵家又在办阴婚?”我想起那截红布,“可阴婚该用喜棺,为什么用槐棺?”
父亲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目光死死盯着窗外。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三个穿红喜服的纸人正站在槐树下,最左边那个缓缓转头,纸做的眼珠竟变成了血红色。
子时三刻,我揣着父亲藏在枕头下的符纸,摸上了后山。
月亮被乌云啃得只剩边缘,坟场东南角的槐棺泛着青白色冷光,棺盖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半截红布挂在棺沿。我凑近时,闻到一股混合着腐木和胭脂的气味,正是白天纸人身上的味道。
“秋生!”身后突然传来父亲的喊声。
我转身时,看见父亲被三个纸人缠住,它们的手插进父亲的肩膀,纸糊的指甲渗出黑血。槐树下,斗笠男人摘下斗篷,露出左边溃烂的半张脸——那根本不是人,是具烂了半边的尸体!
“当年我哥想娶媳妇,你爹却不肯做童男童女纸人,害得他只能孤魂野鬼做了三十年!”烂脸鬼抬手,红布从袖口飞出,缠住我的脖子,“现在该还了!”
父亲咬破舌尖,将符纸按在最近的纸人眉心:“秋生,快跑!去砍了那三棵槐树……”话未说完,他就被纸人拖进了槐棺。
红布越勒越紧,我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冲向坟后的三棵槐树。火苗舔上树干时,槐木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哭声,树干上渗出暗红汁液,像极了当年被活埋的童男童女的血。
烂脸鬼发出尖啸,红布化作无数血手抓向我。千钧一发之际,三棵槐树轰然倒塌,压在槐棺上,棺材里传出父亲的闷哼。我扑过去搬开棺材板,看见父亲怀里抱着个襁褓,里面竟躺着个面色如生的婴儿,襁褓边角露出的,正是那截红布。
天快亮时,我背着父亲下山,怀里的婴儿始终闭着眼睛。路过山神庙时,庙祝张瞎子拦住我们:“秋生,你怀里抱的不是人,是槐木精。”
他掀开襁褓,婴儿的脸瞬间裂开,露出里面的槐木纹理:“三十年前赵家埋的童男童女,怨气聚在槐木里,成了精。他们用阴婚做幌子,就是要借你爹的手做槐木纸人,好化形害人。”
我想起父亲做纸人时,总爱用槐木削骨架,后背一阵发凉。张瞎子点燃三炷香,插在婴儿眉心:“槐棺镇鬼,却镇不住贪心。赵家那兄弟俩,当年为了换风水宝地,活生生埋了自己的小妾和私生子……”
怀里的槐木精突然剧烈震动,化作无数木屑纷飞。晨光中,我看见后山坟场的槐树林簌簌发抖,每片树叶上都映出张痛苦的脸。父亲咳嗽着醒来,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正是昨晚在槐棺里捡到的。
三个月后,有人在镇西乱葬岗发现两具骸骨,一具左手攥着半块玉佩,一具右手握着截红布。而我家的纸扎铺从此再不碰槐木,父亲说,有些东西埋在土里就该让它永远烂掉,妄图借鬼改命的人,最后都成了鬼的口粮。
至今想起那夜的槐棺,仍能闻到腐木与胭脂混合的气味,还有纸人袖口的铃铛声,像从地底深处传来的索命曲,一遍遍地问:“要换命吗?用你的魂,换我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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