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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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这酷刑般的呕吐才终于平息,只有残余的秽物还卡在喉咙口,让他难以顺畅地呼吸。
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牵扯着剧痛的胸口,发出破旧风箱般的嗬嗬声。
额头上冰冷粘腻的汗水,一层又一层地渗出来,汇聚,沿着惨白透明的皮肤缓缓滚落。
他筋疲力竭地靠回枕上,目光带着惊魂未定的茫然和深刻的困惑,缓慢扫视着四周。
这里显然不再是不知身处何地的混沌,而是用于休息的僻静厢房。
布帘将不大的空间隔断,屋角是简陋的木架,放着几卷泛黄竹简和一个乌木药箱。
空气中沉浮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苦味,苦涩与辛辣交织。
黄芩如刀子般尖锐,艾条灼烧的灰烬气息,新碾开的麝香那令人头晕目眩的腥锐冲撞,还有陈年根茎、枯叶药材的尘埃味。
全都一股脑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堵得人呼吸困难。
离床铺不远的地方,摆着个小小的陶泥火盆,里面埋着几块半死不活的木炭,暗红的光芒微弱地跳动着,像是疲惫至极的眼睛,只能散发出一点聊胜于无的暖意。
火盆旁的地上,零乱丢弃着几片用过的、还带着凝固的暗褐色血迹的粗麻布条。
“我……”他再次艰难地尝试发声,喉头干涸如烈日下龟裂的焦土,“在……哪?”
“在我们仁和堂医馆!”向婧的回答清晰地传来,声音虽因疲惫而微哑,却已然恢复了往昔的语气。
“我……怎么……到了……这儿?”每一个字都像是砂纸刮过喉管,破碎得不成样子。
他望向向婧,目光竭力聚焦在那张憔悴得过分的脸上,那里似乎刻着答案。
“你被洪水送上了岸边,”向婧的唇边费力地牵动了一下,构成一个极其微弱的笑意,但只像是湖面微风吹过的一道涟漪,几乎看不见痕迹。
那笑意并未触及她乌青深陷的眼窝,如同残烛最后微弱的火苗,“正巧,被……回来的我碰到了。”
她的眼神空蒙地投向几步之外那扇糊着厚纸的旧花窗方向。
窗外是持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大雨声,单调地敲打着屋瓦和地面。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遥远的意味,仿佛在独自回溯某个令人心悸的画面:“暴雨……下了一天一夜……还在下……河堤那边路塌了一半。”
“泥浆裹着石头往下滚……那水……浑浊得像是老天爷搅翻了墨缸……”
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语速因急促而愈发破碎,“我就在那片浊水边上,几乎被水边漂过来半棵树撞到……就看到……你……卡在一块翻倒的石磨盘旁边……”
她喉头滚动了一下,似乎要将那恐怖的景象压下去,“身子都泡肿了,白得吓人,像个沉底的……布偶,脸朝下栽在石缝边儿的浅水泥浆里,那水都快灌满了口鼻……”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语调压回平缓,继续道:“我找人用车将你送到了医院。”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搁在膝上的手,指节在脏污磨损的袖口边缘绷得惨白发青,“那时……医院的人……很多……走廊里全是水,空气里有股铁锈和酒精混起来的怪味……到处湿漉漉的,脚步踩在水洼里啪嗒啪嗒响……乱得跟煮沸了的饺子锅似的……”
“他们……”向婧的语调骤然变得冰冷而艰涩,如同冰棱悬坠在屋檐,“他们的白大褂大夫……把耳朵和听筒贴在你胸口、扒开眼皮……折腾了足有小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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