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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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潇湘公子立刻上前搀扶,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此地不宜久留,请随我来。”
新的藏身点位于外城最混乱的南城,一处不起眼的、挂着“徐记棺材铺”招牌的后院地窖。地窖狭小,堆满了劣质棺木和刺鼻的桐油、石灰气味。
祁允锦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木椅上,脸色在昏暗的油灯下晦暗不明。连日奔逃的疲惫、多年谋划崩盘的打击、以及那张底牌带来的巨大风险,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是彻底放弃,远遁天涯?还是赌上一切,拼死一搏?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杀意与退意反复拉锯之时——
“吱呀……”
地窖入口那扇沉重的木门,竟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祁允锦和潇湘公子瞬间警觉,手同时按向腰间暗藏的兵刃!玄冥子更是眼神一厉,指间已扣住三枚淬毒的丧门钉!
然而,出现在门口的身影,却让祁允锦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
墨林!
他明媒正娶、视若珍宝的妻子墨林!
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青色劲装,发髻简单挽起,脸上带着仆仆风尘,却无损那份清丽绝俗的容颜。
只是此刻,那双总是含情脉脉望着他的眼眸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似水,只剩下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夫人?!”祁允锦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担忧而变了调,“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太危险了!快走!”
他下意识地就想冲过去将她拉进来,却又猛地顿住,生怕自己此刻的狼狈和此地的污秽沾染了她。
墨林没有立刻回答。她步履从容地走下地窖简陋的木梯,目光平静地扫过一脸惊疑的潇湘公子和眼神骤然变得复杂难辨的玄冥子,最终定格在祁允锦那张写满惊愕与担忧的脸上。
“夫君有难,妾身岂能独善其身?”墨林的声音清泠,如同玉石相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她走到祁允锦面前,站定,微微仰起脸看着他,“成王败寇,尚未可知。妾身此来,是要与夫君共进退,成就那件大事。”
“大事?”祁允锦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墨林的眼神太陌生了,语气也太冷静了,完全不像他熟悉的那个温婉柔顺、只知依偎在他怀中的妻子。“败露了。一切都败露了!”
他急切地抓住墨林的双臂,声音带着焦灼,“景仁帝拿到了所有名单!京城已是天罗地网!听我的,立刻离开!潇湘会护送你出城!走得越远越好!”
“离开?”墨林轻轻挣开他的手,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仇人未死,血债未偿,妾身为何要离开?”
“仇人?”祁允锦彻底愣住了,困惑不解,“你在京城有何仇人?”他从未听墨林提起过在京城有仇家。
墨林的目光越过他,仿佛穿透了地窖厚重的土层,直刺向那九重宫阙的最深处,声音陡然转寒,带着刻骨的恨意: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她猛地转回头,那双美丽的眸子死死盯住祁允锦,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冰凌,狠狠扎向他:
“景仁帝辛夷昭!是他!听信谗言,构陷忠良!下旨将我祖父墨阁老凌迟处死!墨氏满门男丁尽诛!女眷没入教坊!若非我父……”
她的目光倏地扫过一旁脸色骤然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的玄冥子,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与讥诮,“……若非我父当时恰好在外云游,又忍辱负重,以方外之人身份苟活于世,暗中救下襁褓中的我。这世上,早已没有墨家一丝血脉!”
轰隆!
如同九霄雷霆在耳边炸响!祁允锦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踉跄着后退一步,重重撞在身后的破木桌上,震得油灯疯狂摇曳!
墨阁老?!那个十几年前震动朝野、被定为“通敌叛国”而惨遭灭门的墨家?!墨林她竟然是墨家的遗孤?!玄冥子,是她的父亲?!
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朝夕相对、倾注了全部情爱的容颜,只觉得无比陌生!
那些耳鬓厮磨的温存、那些软语温存的关切、那些生死相随的誓言,难道全是假的?!
“你……你接近我……”祁允锦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被彻底掏空的茫然和剧痛,“是为了……利用我?”
“不错!”墨林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宣王妃的身份,是我能接近皇宫、接近那个狗皇帝最好的掩护!宣王府的权势,是我父暗中布置、积蓄力量最好的工具!祁允锦,你以为你当年那场‘诈死’遁走、抛下王位逍遥江湖的任性把戏很高明吗?”
她的语气充满了冰冷的嘲讽,“你可知,你这一走,打乱了我父多少精心布置?逼得我们不得不蛰伏更深,等待更久!”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祁允锦的心脏,再残忍地搅动!他自以为掌控一切,自以为深得美人真心,却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别人复仇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一个被利用得彻彻底底的笑话!多年深情,竟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背叛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脸色惨白如鬼,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双曾经睥睨天下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被彻底击碎的茫然和深不见底的痛楚。
看着祁允锦瞬间崩塌的神情,墨林眼中那冰冷的恨意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波动。她微微侧过脸,避开他绝望的目光,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涩意:
“利用是真,但……”
她停顿了一下,复又抬起眼,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他惨白的脸,那里面似乎挣扎着某种真实的情感:
“这些年朝夕相对,你待我之心,我亦非草木。”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地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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