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见过当中央空调的可没见过当中央过滤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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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又凭什么觉得，真的能留得住我呢？”赫莉娅眼睛微微眯起，向后退去，朝着远离她们且靠近灾厄的方向移动。

身后就是巨型充电宝，她大可以直接跟对方拼魔力，看谁耗得过谁。

赫莉娅靠灾厄，德塔莫莉姐弟靠记忆之力，二者对抗，某种程度上，也是应和了雪地巫女一族的使命。

不过一直隐而不现身的那位察觉到了赫莉娅的意图，伴随着咔咔的奇怪响声，只见那犹如置身于岩浆火海之中的龙蛋在刹那间又被冰封了起来，只是那冰层远没有之前那般厚，目测大概只有一个指节，她或许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一拳打碎。

“总算愿意露面了？”赫莉娅微仰着头，在找寻着对方的身影，“我应该如何称呼您呢，记忆之主，还是别的什么？”

回应她的是贯穿左肩的一箭，犹如雷霆闪电般射出，速度快到她根本没反应过来，也招架不住。

而且威力之大，直接带着她人飞了出去，并牢牢地钉在了石壁之上。

“我草，好痛啊……”

赫莉娅咬着牙上手抓住了箭身，用劲发力往外扯，不过对方可不会放弃这么个一击必杀的好机会，不等她从墙上下来，就见德塔莫莉跟鬼一样披散着长发出现在她脸前，五指成爪直掏向她心口——

人在自以为占据绝对优势时总是会掉以轻心，当她指尖插入赫莉娅胸口时，她的腹部却也被对方那结实有力的胳膊给洞穿了。

“咳——”德塔莫莉直接口吐鲜血，不可置信向下看去，摆明了是没想到赫莉娅反击如此之迅猛，以至于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试图一击毙命，却也给了对方动手的机会。

赫莉娅眼瞳中的金光大盛，原先那吊儿郎当的眼神如今化为冷酷狠厉，她抽出血淋淋的胳膊，并向上挥去，直接切断了德塔莫莉还挤压在自己心口处的手，而后一道气浪自二人之间爆开，将她直接震飞出去。

只见她缓缓抬手握住穿透了肩膀的冰箭，稍一用力，便化作水从她指缝中溢出，而她则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般缓缓落下。

深可见骨的伤口飞速愈合，很快那一处便重新恢复原先的白皙光滑，仿佛从未出现过伤口一般。

她身上那些因为皮肤开裂愈合而留下的斑驳交错的浅粉色疤痕，也渐渐淡去。

她抿了抿唇，眼珠子转溜了一圈，将周围景色尽数收于眼底，似在观察当下的情况。

当看到那枚龙蛋时，她惊疑不定地挑了挑眉，像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她朝着龙蛋的位置迈开步子，但没走几步就被复尔扑上来的德塔莫莉给拦住了去路。

赫莉娅却只是抬了抬手，便将如小炮弹一样撞击而来的德塔莫莉给扇了回去。

在远处旁观的卡斯珀见情况有些不对，出于本能的，他猛地伸出双臂将一旁的阿芙拉按在了自己怀里，死死箍着，不让她去窥视那道身影。

而他被替换了的神瞳，此刻也闪烁着一抹诡异的金色，就像是在跟什么遥相呼应一般。

他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赫莉娅，在此刻，他竟无端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心灵深处的恐惧，就像是老鼠看见了天敌一般，那种来自血脉上压迫，让他想要跪下去低头臣服。

站在那的分明还是赫莉娅，可如今的她却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周身散发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威压感，举手投足间也自带威严。

赫莉娅望着德塔莫莉飞出去的方向，忽而弯了弯嘴角，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怀念来。

“真是，好久不见了，穆利尼。”

德塔莫莉飞出去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德塔莫利急忙上前查探，却发现他姐姐已然没了气，一双眼睛大睁着，维持着最后一刻的不甘。

可就当他接触德塔莫莉时，一道极浅，浅到几乎看不清的身影嗖地一下钻进了他的身体，在僵直片刻后，又恢复自如。

“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只见德塔莫利的指尖被一层薄薄的冰所冻结，随着他起身的动作，破碎，但下一瞬又以更快的速度凝结成冰，并逐渐蔓延到手掌上。

这具身体承载不了祂的意识，他撑不了太久。

他与赫莉娅中间隔着一枚巨大的龙蛋遥遥相望，听到那个熟悉却又格外陌生的名字，他嘴角微勾，应道：

“沃特西塞，好久不见。”

站在那的不再是赫莉娅与德塔莫利两个人，而是战争与记忆两位神明。

祂们矗立在原地不动，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似乎是在观察分析彼此之间的实力现状如何，盘算着是要继续打下去呢，还是握手言和。

但之后的事情赫莉娅就一概不知了，因为唯二的旁观者在那之后便晕死过去了。

再醒来时，三个人则是叠叠乐一样地堆在来时的马车上，宛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如今才从梦中离开，回到了现实。

赫莉娅是最上面的那个，身下压着阿芙拉，而卡斯珀则是那个垫背的，整张脸都被死死压在粗糙的木板上，感觉马上就要被压死了。

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却忽的发现自己右手攥着一样东西，摊开手心一看，发现是一枚影像石。

“快……快……下去……我要……死了……”

卡斯珀的哀嚎声闷闷传来，赫莉娅只得先把还在昏迷中的阿芙拉给拉到一旁去，将卡斯珀解救出来。

一张帅气的脸这会儿满是压痕，甚至还有几根木刺扎在上面，在皮下渗了点血，此刻就像是雪地里的红梅一般，怪漂亮的。

他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己在来时乘坐的马车上，并且此刻马正拖着他们不知往何处在走。

“我们怎么……回到这里了……”

卡斯珀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他拍了拍脑袋，回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玄乎了。

自打下到封印灾厄的地底后，感觉就像是按了个加速键，不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额，可能是德塔莫莉她们？”赫莉娅胡扯道。

她觉得她们三个人梦游回到这里都比德塔莫莉送她们离开这件事要多那么一丢丢可信度。

但卡斯珀却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看，摆明了是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当时他听到了一个名字，沃特西塞，若是他没记错，这应当是战争之神的真名。

而且就当时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两位神明分别夺取了赫莉娅跟德塔莫利的身体，降临了意识，然后进行了对话或者切磋什么的。

就如今她们还全手全脚安稳地待在这里这个结果来看，大抵是战争更胜一筹，打破了记忆的阴谋，最后把她们带出了北极乡。

他之前一直对赫莉娅是神明容器这一点没有什么实感，即便赫莉娅还有那对姐弟反复都有提到过，可他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直到他亲眼见到，他才不得不承认，赫莉娅之前说的那一句“我不是人”，是真的。

有一个已经陨落的神明，住在她的身体里，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取代她出现……

卡斯珀面露慌乱之色，大脑飞快转动着，复盘他与赫莉娅接触之后所有的记忆，然后可悲地发现自己真是做了很多不要命的事……

赫莉娅没空在意他，而是反复拨弄着手里的影像石，好奇里面究竟记录了什么内容。

她醒来后便在意识海里呼唤沃特西塞，但对方并没有给出回应，不清楚是又陷入沉睡了，还是说祂如今不在这具身体里，跑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其实一开始赫莉娅真没想让沃特西塞出面来解决这件事的，她对自己挺有信心的，觉得实力更上一层楼的自己完全可以一挑二，就算对上那位记忆之主也能够应付。

但没想到对方是真的杀心已决，她话都没唠上几句，人家就直接开杀，而且又快又狠，她一个人怎么扛得住神明的一击必杀？

所以在性命攸关之际，沃特西塞就强制上号了，替她扛过了这一击。

但之后如何，她就全然不清楚了，在交出身体控制权的那一瞬间，她的意识体也闭上了眼睛，直到如今才醒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异样，她健康得很，而且体内的寒毒也彻底被清除掉了，储存的魔力则是膨胀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所以最后到底发生什么了，沃特西塞该不会把那颗龙蛋给吞了吧，顺便把那记忆之主也吞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完犊子了，祂怕是已经攒够了力量能够重返神位了，自己也再无制衡对方的手段……

这咋整？秩序不出手干涉一下吗？还是说她要问问唐耀星？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吓得赫莉娅一个激灵，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父神？！”赫莉娅不确定道。

“是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