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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总浑身一颤，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都傻了。
他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恐惧，彻骨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不是不怕死，他只是没想到，死亡会以这种方式，明码标价地摆在他面前。
就见冯总转头看向武小智。
“武处，这位是本地有名的神婆，我花了高价请来的，虽然她说的话有些让我不相信，但我怎么都感觉，她说的比你们玄学处说的更准。”
武小智当然是没有开过天眼的，他之所以当上玄学处处长，全靠他的领导力。
他没有接茬，而是皱眉看向一旁的谈冰，那意思很清楚，就是这神婆说的是真还是假？
谈冰也没有说话，而是对着他微微点头。
“咳咳，这个冯总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天也是让我们长见识了，这事儿，我们玄学处的确实没有办好，这样，这钱你们先收下，就算是我们对老爷子的愧意。”
武小智此时又掏出来那个信封，直接就往茶几上一放，意思很明显，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武处，拿走拿走，我们冯家不缺钱！”
这钱，送不出去，事情就了结不了。
“冯总，你先冷静。”
武小智的声音很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官方腔调。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处理范畴，我们玄学处处理的是常规灵异事件，但您家这个……是契约。”
他特意加重了契约两个字，眼睛却瞥向那个疯疯癫癫的老神婆。
“血契，是要命的契约！”
神婆突然尖笑起来，拍着巴掌，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官家管得了阳间法，管不了阴间债！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这几句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在冯总天灵盖上。
他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武小智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
此时，他突然换了一副嘴脸。
“武处！你们是国家的人！你们不能不管我！我纳税！我每年给国家交那么多税！你们得救我！得救我啊！”
他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老总的威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像个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他身后的老太太也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绝望地拍打着地面。
武小智被他抓得生疼，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想甩开，却又不能。
谈冰在一旁看得清楚，武小智的眼神已经变了，从最开始的息事宁人，变成了一种混杂着厌烦的冷漠。
这浑水，武小智是绝对不想趟了，他宁可得罪省玄学局的人，也不想趟了。
“老神仙！您救救我！您一定有办法！”
冯总见武小智不为所动，又猛地转向神婆，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爬过去，抱住神婆干瘦的小腿，哭嚎道。
“您要多少钱都行！一百万！一千万！只要您能救我的命！”
神婆却咯咯笑着，一脚把他踹开。
“钱？你的钱，都是拿命换的，早就沾了血腥，我老婆子可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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