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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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上梁不正下梁歪

蒋青云再次走到窗前，快速而粗暴的拨弄古筝。一连串急促的琴声穿透雨幕，传出很远。</p>

女掌柜的不知发生了什么，撑着绸伞亲自来了。</p>

“大人？”</p>

“多备酒！我今日心情舒畅，不醉不归。”</p>

“是。”</p>

三人既已结拜，关系自然不同以前。</p>

古人的结义兄弟绝不是穿越之前酒桌上那种——兄弟，以后遇上事提我名，好使！”，“兄弟，啥也不说了，喝了这瓶子白酒，以后事儿上见。”</p>

……</p>

为了更好更快的抒发情感，蒋青云提议换上大碗喝酒。</p>

村上春树曾经说过：</p>

正经的男人和正经的女人之间一旦确定了亲密关系，相处会随意很多，秘密也会共享，不再设防。</p>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男人和男人。</p>

酒酣人醉，闲聊。</p>

“三弟，你那方子来自何处？”</p>

“是我母亲娘家传下来的。”</p>

“令堂是？”</p>

“姑苏长洲文氏。”</p>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p>

吴庸对此深信不疑。</p>

长洲县文氏可是出过文征明、文震孟的百年家族，底蕴深厚，家里头藏点啥宝贝都不稀奇。</p>

不过，文震孟之子文乘在顺治3年因牵扯进了接应明军反攻之案，被江宁巡抚土国宝杀了。</p>

自此，文氏一蹶不起。</p>

吴庸张了张嘴，似是想问什么，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口闷酒。</p>

……</p>

蒋青云放下酒碗：</p>

“大哥、二哥，我有个预判。正蓝旗吃不消被朝廷这么整，他们早晚得反，兵祸一起，内城或无一处安全。二位兄长明日先找借口把家眷送出城，对外就说是走亲戚，多走几天。一旦发现正蓝旗有苗头，我会尽量提前派人通知两位来我南城躲避。”</p>

“如此甚好。”</p>

吴庸摇头：“周兄可以到南城躲避，我不行，我是太医院使，还是到皇城避难为好。”</p>

二人点头。</p>

正蓝旗肯定拿不下防御森严的皇城，这一点毋庸置疑。</p>

蒋青云似是酒意上头：</p>

“人生艰难，官场更难，从万历起，京城就是乌烟瘴气，人鬼同行。到了如今，看似太平，其实更加险恶。我等平民出身的官员一着不慎，满盘皆输~”</p>

周绍点头：</p>

“大清和大元表面相似，实则迥异。”</p>

吴庸说的更露骨：</p>

“朝廷只不过是没腾出手来，待西南战事结束，四方尘埃落定。许多事就不会像今日这般了。”</p>

说到此处，三人皆沉默。</p>

……</p>

蒋青云字斟句酌地说道：</p>

“其实，我也想献上防治天花的真方。但真心未必能换来真情，只怕反而招来祸害。佛曰，莫要随便介入他人的因果，我已经介入了南城数十万百姓的因果，再介入更多，怕是撑不起。”</p>

吴庸一拍桌子：</p>

“三弟，你做的对！我吴家世代宫廷行医，从不敢拿出十分力气，哪怕五分都不敢。当初万历帝有一颗牙坏了，疼痛侵脑，我曾祖父频频入宫，偶尔止疼，绝不根治。二弟、三弟可知为何？”</p>

俩人摇头。</p>

“不想做华佗妄图唤醒世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