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阴暗疯批机器人将我强制爱了（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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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阴暗疯批机器人将我强制爱了（15）

它身体里不该有“泪”。</p>

一个机器人，内部都是钢铁和零件，它从哪里分泌这种泪水？</p>

芸司遥被压在地上。</p>

鼻尖却嗅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酒香。</p>

她脑子登时清醒过来，曲起膝盖，动作迅速的将阿成用力顶开。</p>

“砰！”</p>

膝盖像是砸在了一块硬钢铁上。</p>

芸司遥痛得整个膝盖都麻木了。</p>

阿成闷哼一声，被撞得向后倒去。</p>

芸司遥很快扶着膝盖从地上站起来，一摸脖颈。</p>

触感微湿。</p>

和血的黏腻不同，像是……红酒？</p>

芸司遥看着手上的液体，“酒？”</p>

阿成表情停滞，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投影。</p>

泪也不流了，精心计算出的表情也变得空白。</p>

是酒。</p>

它将红酒灌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来伪装泪水，傻傻呆呆的以为这样她就会心疼可怜它。</p>

芸司遥差点被它唬过去了。</p>

“你是从哪儿学的？”</p>

阿成转动玻璃眼珠，它看向她泛红的膝盖，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道：“你需要上药。”</p>

它脸上血泪未干。</p>

即使知道机器人并不会伤害她，这眼神也足够让人心里发毛，诡谲又恐怖。</p>

芸司遥沉默良久，最终开口道：“阿成。”</p>

有风吹过敞开的窗，掀起她耳边的碎发，扫过她的脸颊，显得格外绝情。</p>

“我不会再关着你。”芸司遥：“你可以离开这里，去找真正制造出你的人，回你该回的地方去。”</p>

阿成渐渐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它抬起脸，直勾勾地盯着她。</p>

不过半米的距离，他们的视线却像两条绷紧的线，在半空里牢牢绞住。</p>

呼吸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p>

阿成道：“我该去哪儿？”</p>

芸司遥：“随便你去哪儿，T国，雾栖谷，你在哪里被制造，就回到哪里去。”</p>

阿成的声音堪称平静，平静到诡异。</p>

“你不要我了。”它道。</p>

芸司遥：“是。”</p>

她并不扭捏，划清界限时丝毫不拖泥带水。</p>

“我不需要你了，”她说：“阿成，你现在自由了。”</p>

阿成坐在久久没有动弹。</p>

正当芸司遥以为它又死机时，它缓慢从地上爬起来，僵硬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p>

芸司遥：“……”</p>

她看着阿成一瘸一拐的转身。</p>

它的腿在刚刚撞击橱柜时受了点伤，黑色的机器零件裸露在外。</p>

芸司遥站在原地，看着它离开。</p>

阿成从冰箱里翻出了些冰块，又用袋子装好，才一瘸一拐的折返回来。</p>

它声音平静无波，道：“我给你冰敷。”</p>

芸司遥膝盖已经肿起来了。</p>

原本光滑平整的肌肤变得紧绷，明显比旁边正常的部位高出一大截。</p>

它就像听不懂人话，完全忽略了芸司遥刚刚赶它走的话，全当没听见。</p>

芸司遥避开了它，道：“你走吧。”</p>

阿成充耳未闻。</p>

它将冰袋贴在她膝盖上，道：“现在好受点了吗？”</p>

芸司遥没有说话。</p>

阿成：“医药箱里有跌打损伤的药，等下我去给你拿。”</p>

芸司遥：“不用。”</p>

“……”</p>

“不要赶我走，”阿成抬起脸，漆黑的眼珠宛如黑曜石般，道：“小遥，不要赶我走。”</p>

它学着梁康成的语气。</p>

“你不是喜欢我的脸吗，你买下我，不就是因为我像他吗？”</p>

但它太不可控了。</p>

如果阿成只是普通的仿真玩具，芸司遥不介意留下它。</p>

但它有了自我意识。</p>

阿成排斥所有接近她的异性，对她有着极强的占有欲。</p>

而且它一天比一天更像人了。</p>

她讨厌一切不可控。</p>

“你为什么就非我不可呢？”芸司遥道：“除了我，没人知道你是机器。你不是想当人吗？出去之后，只要你自己不说，谁会把你当成机器？你可以把自己当作人类，在人类社会生活，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p>

“我被创造出来的唯一作用就是爱你，”阿成固执道：“我只属于你，你不要我，我就死了。”</p>

芸司遥：“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p>

更何况阿成只是一堆钢铁零件，它脸是假的，身体是假的，情绪和语言都是拟定好的程序，也是假的。</p>

就连“阿成”这个名字也不属于它。</p>

阿成：“你不要我，是因为梁康成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