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阴暗疯批机器人将我强制爱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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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阴暗疯批机器人将我强制爱了（12）

机器人装上了眼睛会怎么样？</p>

客服并没有告诉她。</p>

阿成僵硬的抬起脚朝她走来，步伐不快，没一会儿就被挡在了阳台的玻璃门外。</p>

它抬起手，修长骨感的手指落在阳台门的玻璃上，发出极轻的“嗒”声。</p>

客户须知：请勿为机器人男友安装眼睛，切记、切记、切记。</p>

一连三个切记。</p>

却并没有告知装上后的结果。</p>

芸司遥心跳莫名加快。</p>

她没有动，而是先选择了观察。</p>

阿成和她仅隔了一两米的距离，薄薄的玻璃门对它来说不算阻碍。</p>

它将头抵在了玻璃上，黑色丝巾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p>

“不要、不理我……”</p>

它的机器手臂力量堪比人类力量极限，砸碎一层薄薄的玻璃，完全不费吹灰之力。</p>

可它并没有这么做。</p>

芸司遥握紧了手机，极致复刻屋的客服发来了信息。</p>

小莹：装上眼睛的仿真人，会更加聪明且通灵性。</p>

小莹：已激活的仿真男友宁愿自己被拆卸成零件，都不会伤害客户。这一点您无需担心。</p>

……就这样？</p>

芸司遥扫了一眼手机，眉心紧了又松。</p>

如果装上眼睛是好事，为什么说明书上要再三警告不要安装眼睛？</p>

“我想进来。”</p>

阿成慢慢垂下了眼睫，指尖落在阳台的卡扣上，低声询问：“我可以进来吗？”</p>

芸司遥视线下移，先是看向了它手腕的位置——那里的开关打开了。</p>

“你可以进来。”她看着阿成，平静道：“不过没有奖励。”</p>

阿成刚扯动的唇角骤然沉下，它透过玻璃蓦地抬起头，“为什么？”</p>

芸司遥：“因为你没有做到我的命令，不是吗？”</p>

在梁康成的车里，它发出了声音，引起了梁康成的注意。</p>

没有做到“不能动”和“不能发出声音”的指令。</p>

阿成向前更近了一步，脸几乎要完全贴在玻璃上。</p>

“我不喜欢他。”</p>

它声音低哑，怪异，像是刻意要和梁康成区分开。</p>

“他长得，很像我。”</p>

芸司遥：“……”</p>

当然像了，你就是对着他的脸定制出来的。</p>

阿成：“我不喜欢他，你不要靠近他。”</p>

它似乎有些焦躁，手指在玻璃上不断挠动，“不喜欢，他和我长得像，不喜欢他，声音也像我，讨厌…”</p>

阿成抬手抓在了自己的脸上，它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几乎要整张脸皮都给扯下来。</p>

黑色丝巾被它无意中拉下来了大半。</p>

芸司遥下意识攥紧衣角，才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p>

她看清了阿成黑色丝巾下的眼睛。</p>

果然。</p>

阿成的眼眶不再是空空如也的两个血窟窿。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漆黑仿真的玻璃眼珠。</p>

瞳仁像被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在光线下会漾开一圈极淡的银蓝色光晕。</p>

虹膜是近乎透明的浅灰，诡谲妖冶。</p>

乍一看，和真人毫无差别。</p>

仅仅只是安装了一对眼珠，面前的机器人却像是活过来了般，和之前天差地别。</p>

阿成眨了眨眼，慢吞吞道：</p>

“我是，你的爱人……”</p>

它将阳台的玻璃门拉开。</p>

“你每天晚上都要我抱着睡，你需要我；你会给我穿衣服，你爱我；你触碰了我的脸颊，我的舌头，你对我有欲望……”</p>

“你还给我装了眼睛。”阿成嘴角扯出一个极不自然的弧度，“我能看见你了，我真高兴。”</p>

——明明是笑，却比任何狰狞的表情都让人脊背发紧。</p>

在它靠近的刹那，芸司遥用手将它隔开，阻拦住了它。</p>

阿成低下头，看着横亘在胸前的手。</p>

芸司遥：“你的眼睛，到底是我装的还是你自己装的。”</p>

阿成默了默，道：“是你为我装的。”</p>

芸司遥：“撒谎。”</p>

它固执地坚持，“是你，你给我装的。”</p>

芸司遥抬眼看着它。</p>

短暂的几秒钟，她回想了昨晚和阿成相处的所有细节，道：“你昨晚给我吃的消食片，里面掺了别的东西？”</p>

阿成盯着她。</p>

芸司遥：“你给我下了药？”</p>

“没有，”阿成：“我没有。”</p>

它漆黑的瞳仁开始转动震颤，随即牢牢的锁定在芸司遥脸上，怪异又荒诞。</p>

阿成低声咕哝，“我是你老公……”</p>

它弯下腰，微软的发丝讨好的在她脖颈上蹭了蹭，冰冷的气息拂过。</p>

芸司遥察觉到脖颈一湿。</p>

不是啃咬，也不是亲吻，只是极轻的、带着试探意味的一舔。</p>

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凉痕，如电流般窜进四肢百骸。</p>

阿成低声道：“不要、不要和我生气……不要生气……”</p>

机器人永远不会伤害主人，这是刻进代码的程序。</p>

芸司遥像是掌握住了它的弱点，高悬的心放下，抬手，用力推开阿成。</p>

“哐当”一声巨响。</p>

阿成跌坐在地上，失手打翻了一个盒子。</p>

盒子里面装满了梁康成的照片，此时散落一地。</p>

全裸的，半裸的，各种姿势，各种模样，应有尽有。</p>

阿成眼珠开始飞速转动，它看着这些照片，呆呆的说：“这是我……这是我吗？”</p>

机器人成精了。</p>

芸司遥眯了眯眼，她已经开始怀疑起高级机器人真的这么智能仿真，还是只有阿成这么格外不同。</p>

没有血，没有肉，没有器官。</p>

阿成身体里只有一堆冷冰冰的零件。</p>

芸司遥：“不是你。”</p>

阿成道：“那是谁？”</p>

芸司遥道：“你不是见过么？”</p>

她有意想观察它的表情。</p>

机器人不该有人类复杂的情绪。</p>

它们不会痛，也不会产生类似“占有欲”的情感。</p>

“他像我……”</p>

阿成瞳孔缩成了针尖，黑沉沉的像藏着两条吐信的蛇。</p>

“可是他像我。”</p>

“不，”芸司遥冷冷道：“是你像他。”</p>

阿成睫毛颤了颤，竟抖落些说不出的寒意。</p>

“我像、他？”</p>

芸司遥低头看着它，“对啊，你才发现吗？”</p>

阿成的脸开始抽动，唇角下撇，面无表情。</p>

“老婆，不要这样。”它说，“不要这样说，我不喜欢听，不要说。”</p>

芸司遥默不作声看向它。</p>

这是机器人应该有的反应？</p>

阿成牵动唇角。</p>

弧度扭曲，像要从嘴里面钻出什么湿漉漉、滑腻腻的东西来。</p>

“你只有我一个老公。”它固执道：“只有我。”</p>

阿成从地上爬起来，全身关节都开始咯吱咯吱响。</p>

“你拍我、拍我的照片……”它说：“我也可以脱光了，给你拍，不要拍别人。”</p>

没装眼睛前，阿成分明不在乎这些裸照。</p>

现在它后知后觉，察觉到“主人”似乎只拿它当个替身。</p>

别人的替身。</p>

阿成阴寒着脸，似乎很生气，“你做错了，你不能说这些话，我很生气。”</p>

她错了？</p>

芸司遥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