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心灯照破·羊蹄踏魔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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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为何不怕？\"蚀心魔的声音里带上了恐惧。

\"因为我见过更美好的东西。\"未羊低下头，望向山脚下的村庄。晨雾中，盲眼女孩正踮脚往他常出现的石崖上放野花，竹篮里的花上还沾着露水。他的心灯突然绽放出万丈金光，将整个山谷照得透亮，\"你看，有人等你守护，有人把你当成希望。这，比任何欲望都珍贵。\"

蚀心魔的七情囊突然炸裂。她的本体从黑雾中显形，竟是个骨瘦如柴的老妇，脸上的胭脂早已剥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你赢了。\"她惨笑一声，\"三百年前，我也是这样被欲望吞噬的。那时我是青鸾山的守花女，为了救生病的母亲，偷了山主的'驻颜丹'，结果...\"她的手指深深抠进胸口，\"结果母亲还是死了，我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未羊的羊毛垂下来。他能感觉到，老妇体内缠着根根黑链，链头扎进她的心脏——那是被欲望反噬的\"业火链\"。\"所以你恨世人？\"

\"我恨的是我自己。\"老妇的眼泪落在黑雾里，溅起阵阵青烟，\"我恨自己没能守住初心，恨自己变成了吞噬他人的怪物。\"她的身体开始崩解，黑雾里飘出无数碎片，\"这是我最后能给的...帮我把这些'业火链'烧了吧。\"

未羊抬起蹄尖，心灯的光华裹住那些碎片。黑雾遇光即燃，化作点点星火，升上天空。老妇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看了眼山脚下的村庄，轻声说：\"替我...抱抱那个女孩。\"

晨雾散了。未羊立在莲台上，望着山脚下的女孩蹦蹦跳跳跑向石崖。她的身影在晨光里泛着金边，像朵初开的莲花。他低头，看见心口的\"心灯\"依然明亮，只是多了一丝温暖——那是老妇的业火链化作的光，是人性中最本真的善意。

\"我会替你抱她。\"未羊轻声说。他抬起前蹄，在青石板上踏出个小小的蹄印，\"就像守护这片山，守护每一个值得被守护的人。\"

山风卷着花香掠过。未羊望着远处升起的朝阳，突然笑了。他知道，真正的诱惑从不是欲望本身，而是在欲望中迷失的自己。而他，会永远记得，最初的自己，是带着怎样的纯粹，来到这世间的。